睁大眼睛,姚悟晟仿佛听见了天外之音。
“快去准备,一个时辰之后,本世子会给第一笔银子。姚掌柜,本世子使了银子,你该如何?”见钱眼开,南宫墨鞭策。
“为世子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姚悟晟献媚。
“出去。”瞧见小手伸至眼前,南宫墨呵斥。
耸耸肩,姚悟晟摇头晃脑,刚跨过门槛,已扯着嗓门嚷嚷:“邀月宫集合了!有表演!人死哪去了?不要吃饭了吗……”
活在市井,即便天生聪慧,仍养得一身铜臭味!
南宫墨指指门。
见状,思思闭门:“世子,我们何时进城?”
“让肖侍卫长带二三十名侍卫换衣裳,再拿五千两给姚悟晟,命他将侍卫们编入杂耍班。”小鬼头见钱眼开,无钱不肯办事。南宫墨不得已再使银子。
“已给了两万两,这钱省了吧。”思思舍不得。
“必须舍得。”南宫墨叹息。
思思将世子的话转告肖侍卫长。
“属下明白。”肖侍卫长立刻着手安排。
精挑细选二三十名下属,尽心策划了杂耍节目,不忘督促:“表演时,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杂耍可出错,但搜索消息不能马虎。”
“是。”侍卫抱拳。
“属下呢?”李副侍卫长请命。
“世子身体未痊愈,你领人亲自保护。”若主子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肖侍卫长郑重,“宁可我亡,不能殃及世子。”
“肝脑涂地。属下明白。”李副侍卫长转身而去。
姚悟晟得了五千两银票,兴高采烈接受肖侍卫长领来的杂耍班。
“何时进城?”避开歌舞伎,小鬼头拉肖侍卫长一旁,低语。
“即可动身。”肖侍卫长揪住小鬼头胳膊,“将邀月宫会功夫的学徒带上了吧?”
“全部带上。”歌舞舞,毫无身手可言,姚悟晟为防事态有变,早做准备。
“出发!”一杂耍班侍卫扬声。
穿着飘逸长裙,脚蹬舞鞋,歌舞伎闻声向马车走去。
“不乘马车。来人,将准备好的高跷拿来!”市井演出,启用马车太张扬了。生长于蛇龙混杂之地,姚悟晟懂得:普通歌舞伎皆是踩高跷出场。
“出场费…姚管事……”一歌舞伎异议。
“第一个蹬上高跷者,一百两银子,第二个五十两,第三个十两,其余每人一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姚悟晟反手指指四公子的托盘,“谁来领银子?”
好大手笔!肖侍卫长淡笑。
浩浩荡荡的歌舞表演从城门边开始,美轮美奂歌舞伎如天外飞仙降临。
钦犯学徒簇拥两旁,呐喊助威。
表演队伍刚进城,已引得夹道围观。
“肖侍卫长该忙啥忙啥去吧,用不着你等上场。你等捅出娄子,再演杂耍,以此躲藏。”姚悟晟低语。
“谢了。”果真是名响当当掌柜,肖侍卫长刮目相看。
“王爷,邀月宫进城了,声势浩大。估计过不久,便要来到下面这条街上了。”乔装成平民的侍卫登酒楼,传消息。
“嗯。继续留意。”东方靳眺望街市。
好奇凑头,端木蒨姌看了良久。
“瞧出什么了吗?”此处为本郡最热闹之地,东方靳因此才挑了这里,刻意捡临窗之地落座。
街市上路人多半盯着身边人胸部以下,几乎无人注意摊贩所售之物。端木蒨姌以袖遮住手,指了几个路人:“王爷,你看。”
“嗯。”东方靳闷声,“让两个人下去跟踪。”
贼不可能无主,有贼之处,必有贼窝。擒贼先擒王,端木蒨姌唤住欲跟踪贼而去的侍卫:“别打草惊蛇,查出窝在哪。”
“是。”侍卫领命。
又坐了片刻,端木蒨姌起身,扶男扮女装的贤王:“娘亲,我们到田间走走。”
换地方探民情,必须找到普通百姓。东方靳无异议。
相搀而行,端木蒨姌走走停停。
“走快些。你闻见肉香了吗?”此番普通房屋,能飘出阵阵肉香,诡异。东方靳低语。
“嗯。”端木蒨姌同感。
装成夫君的侍卫东张西望,以防贼人对主子和姑娘下手。
“走远点!别打我娘子主意!”每条街皆遇上此人,三番五次出现…夫君侍卫断定:此人有诈。
“不好意思。”男子快步离开。
“娘,我们得走快些。我的容貌恐怕惹祸了。”几乎贴在贤王身侧,端木蒨姌才觉安全。
“不必靠这么近,本王的侍卫个个武艺高强。”平日胆大心细,这会为保全实力,竟投怀送抱。东方靳不屑。
“娘,夫人,这条路不通。”走到死胡同里了,夫君侍卫转身。
“哗——”未看清何人泼的豆子,然,返回之路铺满残豆。
麻烦来了!端木蒨姌不再搀扶贤王,冷眼瞧残豆。
“小心走过去,别透露有身手。”东方靳处事不惊。
“我们乃平民,这些残豆可捡起食用。王爷,你和他负责防守,我装作贪便宜捡豆子。”为何不用整颗豆子,那样岂不更滑,不便行走。
弯下身子,端木蒨姌将捧起的黄豆,放进手帕,使劲嗅嗅。
“怎么啦?”东方靳垂询。
“很呛,不知用何泡过。”装作若无其事,再捧了几手,直至帕子装满,端木蒨姌直起身,“好像是用油泡过。”
“想烧死我等。”东方靳警觉,看看两侧屋顶:无异状。
“走过去。”倒一地残豆,然倒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