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托的传话小厮平日里做些什么?”南宫墨探究。
“在末将园子中打扫,负责传膳的人。”蔡邵阳解释驿馆传话小厮身份。
“驿馆管事如何说?”匪夷所思!南宫墨焦急。
“管事说,这里有许多外来谋生者,他们常常领了月钱之后,便不辞工走人。”蔡邵阳苦笑。
此小厮是走人,还是细作?南宫墨握拳。
“还有一事,世子听完再给此人定论。蔡将军的下属从驿馆返回军营时,在树林里看见了小厮的尸首。”端木蒨姌甚至疑心小厮进了世子的园子。
“也有可能本世子不在,他将话传予本世子身边的其他人,那人杀了他。”南宫墨从未有过的震撼。
“我们都只能猜想,因为他死无对证。这是我请世子过来说话的原因。”端木蒨姌递出茶水,“我比你们先前看见的情况好得多,这点蔡将军知晓。”
“嗯。演得逼真吧?”蔡邵阳得意。
谁在自己眼皮下大胆…南宫墨无一丝喜悦神情,反而忧心忡忡。
“本世子不在时,一般会命肖侍卫长或李副侍卫长代为负责,若他俩离开,思思、杏儿会管理,若两名大丫鬟……”这四人不会全数离开,他难以下定论。
“怎么查花楼?”良久之后,他请教。
“这么做……”端木蒨姌低声。
南宫墨听完计划:“本世子无异议。蔡将军的人马进出花楼,比本世子的侍卫更得心应手。查小镇的时候,花楼是重点,如此安排甚好。”
“末将这就出去交代下属们,世子的话,就等于末将的命令。”蔡邵阳同意李媛(端木蒨姌)所说:借出十几名御林军,参与世子查小镇。
“有劳。”南宫墨点头。
小小集市,前后不过两三百米,离府尹管辖的城池有一段距离,之所以兴起,乃因两头皆是兵营。
“明日你得女扮男装,早些歇了吧。”南宫墨起身。
“世子,思思、杏儿乃我最怀疑之人。你多注意吧。”端木蒨姌提醒。
“无论她们为何人派来的细作,都不会轻易暴露,阻止传句话,有何意义?”南宫墨反驳。
“那问题在哪?”端木蒨姌请教。
“本世子不知。李副侍卫长在攻打宣正郡前夜受伤,至今本世子难以解释。肖侍卫长保护洁儿,可肖侍卫长的行踪为何泄露,又是一个谜。”南宫墨心中疑虑众多。
点点头,端木蒨姌沉默送世子离开。
返回营帐,南宫墨歪在榻上,淡淡瞧帐中打扫的杏儿、和一旁做女红的思思:她俩在小厮传话时,做了什么?在场吗?
“世子,用膳吧。”杏儿在该用膳的时间,端来了饭食。
“退下吧。”毫无食欲,南宫墨不愿移步。
“世子将就吃些,可能是近日里疲乏,我们都觉得累。”杏儿讪笑。
“不瞒主子,我俩常趁着您走开的时间,躲在房中打盹。”收了针线,思思插嘴。
打盹?南宫墨眼前飘过,两人近日里哈欠连天的困乏模样。
“主子,怎么啦?”杏儿征询。
“本世子问你们,先锋将军一行人来军营的时候,你俩可曾见过一传话小厮?”南宫墨探究。
面面相觑,两人茫然摇头。
“据悉,蔡将军派人过来传话是清晨,本世子于后院练剑时间。”南宫墨将大约时辰报出。
“我们打扫后,准备了饭食,然后在那个时间,基本偷睡一会。”杏儿直言。
“请世子恕罪。不知为何,不仅是我俩,下面的小丫鬟们近日里也格外困,想必春困秋乏便是这个道理。”思思半跪。
“叫肖侍卫长!”当时门外当值的侍卫定见过小厮,至少守园子的人见过。盯着饭食,南宫墨不敢起筷。
思思领命而去。
杏儿见主子瞅饭食如敌,揣摩:“世子,有人下毒吗?”
“不知道。但你们困得不正常。”南宫墨低语。
不多时,肖侍卫长进寝室,见主子、杏儿拿着一盘盘菜,仅嗅,却不动筷,倒抽凉气。
“有人下毒?”肖侍卫长征询。
“下困倦的药……”南宫墨说出先锋将军命驿馆小厮传话一事。
“属下这就出去问问。即便带到军营的人,不是当日站在门外执事侍卫,也定有人在园子中看过小厮。”肖侍卫长转身而去。
静等消息,一炷香之后,南宫墨见两名侍卫进屋。
“我等当日负责守园子,的确有名侍候先锋将军的驿馆小厮,说是奉命过来传句话。”一侍卫抱拳。
“小厮何时离开?”南宫墨探究。
“未留意。”侍卫摇头。
“属下问过其他人,我们居的园子有三个门,其中两个门的侍卫随世子来了兵营。而无人见过小厮离开,除非他从第三个门走。”肖侍卫长补充。
“世子,恐怕他死在我们居的园子吧?”思思一惊。
“为何如此说?”南宫墨诧异。
“如果他进来时,奴婢和杏儿皆睡了,接待他的人…恐怕就杀了他。”思思推敲。
“理由呢?”杏儿疑惑。
“不知道。仅是一句话,一句辞行的话招来杀生之祸?”思思不解。
杀人需要理由,即便草菅人命,也有冲动的缘由。南宫墨闷声不语。
“想我等与御林军们、还有贤王的下属,一同攻打宣正郡,都未遇上这等怪事。住在鬼哭狼嚎的驿站,也…大家听见同样的声音。”肖侍卫长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