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魏池险些崴了手,但是那柄长刀还是迅速的粘上了自己的枪头,而胡杨林还未来得寄掩护,刀柄就陷进了铁质的枪杆里。
魏池猛的收枪,徐朗不紧不慢的收了刀,飞身而起,魏池赶紧接着退,这下子就乱了步伐,徐朗朗不紧不慢的再次出刀,又一次砍在了枪柄上,这一次砍了个正着,枪杆应声断成两半。
徐朗笑得很得意,却不料惹怒了魏池,这人抡起铁棒朝着他面门就来。胡杨林原本以为分出了胜负,却不料这个魏池拧巴的性子又上来了,赶紧又上前帮忙。
“诶……”胡杨林手还没抬起来,魏池就被被逼到了死角。
“哟!手挺狠的啊!”徐朗把刀抵在魏池的脖子上——刚才这小子竟然不厚道的要偷袭下三路,简直是可恨。
“喂!喂!我的脸,小心点!”魏池指着刀刃嚷嚷。
胡杨林看着他们的样子,哈哈的大笑起来。
“怎么样?这刀法厉害吧?”徐朗把魏池拉起来,洋洋得意的说。
“……”魏池不屑。
“改练这个吧?你当年就和我说想要个趁手的兵器,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九曲枪确实不适合你,这个是真的好。”
胡杨林也点头:“你的九曲枪也算是学有所成,这个刀可以双手握,也可以单手握,刀法灵活,的确适合你。”
“合计着你们俩商量好了的啊,怪不得你刚才不怎么帮我。”魏池一边擦汗一边往亭子里走。
“魏大人!”亭子里已经被这三人遗忘的冯大人此刻激动难耐:“您真的是厉害啊!没想到!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魏池这会儿也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招式有点下作,不好意思起来:“我这算什么……您可别这么捧我,他们才是真的厉害。”
“别!”冯世勋接过徐朗手上的那把刀:“真是好刀啊,虽然我不怎么懂,不过真是厉害,这么粗的枪杆竟然都能砍断,魏大人,您跟着学吧,要是我能时常看着您舞动舞动,也是幸事。”
这句话说得胡杨林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徐朗不亏和他是熟人,顺着他的话调侃起来:“我赢了你怎么不夸我?”
“您是徐将军,这是您该的,不稀奇。”冯世勋笑道:“小魏大人可不容易,平常看着风度翩翩的文弱君子,真是不得了啊不得了。”
冯世勋对那把刀爱不释手,徐朗家的下人突然急匆匆的凑了过来:“少爷……”
“哦!”徐朗突然打断了大家的谈话:“这刀就留你这里了,你先琢磨着,我离京前还我就行,到时候让胡杨林给你拿把新的!我有事先走了!”
有事?可能和那坛酒有点关系吧?魏池不屑的笑了笑,徐朗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把你师父借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徐朗还未和冯大人告别就径自跑了,胡杨林无奈的跟着跑了出去:“他说要我帮忙。”
“没事没事!”魏池接过胡杨林手上的枪:“拿着这个满街跑也不像样子,你和他去吧,稍后我让人送到你家里。”
等着两人走了,冯世勋放下刀,走过来:“徐将军我认识,不过那位将军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也是去漠南的那一年认识的,帮了我很多,后来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魏池知道冯世勋这样的人很注重出身,他一定看得出胡杨林是正宗的大头兵,他和朝中的很多大人一样,对于这种不大认字的武夫是瞧不上的。
“呵呵,”冯世勋依旧摸着那把刀:“我当年中探花的时候,名声也算响亮,之后就是您,现在是李潘,他刚好也是探花出身,真是有趣。”
面对这样的赞誉,魏池有些不自然,现在自己虽然是到礼部了,但是因为牵扯着燕王的事情,这样的待遇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是明白的。
“我也得罪过皇上。”冯世勋突然笑道:“我和你一样,太直了。”
魏池大概听说过这件事情,冯世勋也是为别人抱不平,用魏池现在的观点来看,挺不值的。但是若自己是那个挨板子的官员,看到这么些不认识的同僚上疏保自己,那应该是挺感动的。不过那个挨板子的没机会感动了,因为他直接就□掉了,所以他更没办法知道自己牵连了冯世勋,让他坐了十年的冷板凳。
“虽然现在变成了这样,但是我也不后悔,”冯世勋把刀还给魏池:“要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上战场,我也会去的,希望我也和你一样遇上个这么好的师傅,结识这么多好的朋友,挺值得的。”
魏池听了这话,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龌龊:“冯大人会有机会的。”
“别这么客气,我也不过是比你早几年进礼部罢了。以前礼部算是个汇集贤才的地方,现在倒成了个喝茶的去处了。礼部的这些人中,说实话,您是个好心肠的人,我们也能聊到一处去,今后还是叫我傲雪吧。”
这是冯世勋的号,他很擅长画梅花。
魏池想到这一年来在礼部的冷遇,以及最初自己在审理弊案时在心中对冯世勋的那股轻视,还有他豁达的对自己的关爱,最后是自己心如死灰之后礼貌而冷漠的谢绝。
“多谢……”魏池讪讪的说。
之后,魏池几乎每天和冯世勋通信,冯世勋在诗歌上的造诣极高,魏池每每读他的回信都是爱不释手。之后和徐朗出去吃饭的时候,徐朗说起冯世勋就哈哈大笑:他是个极有意思的人,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