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要到中午,魏池才晃回了自己宅院。陈虎接过魏池的披风:“大人,要中午了,要唤饭么?”
魏池打了个饱嗝摆摆手:“不必,我还有要事要出去一趟,把我案上那些文书拿来给我。”
该干正经事了,魏池拍了拍衣服,接过陈虎递过来的一大摞文书准备出门:“披风就不要了,这会儿又不冷了,你别等我了,我今天晚些吃午饭。”
索尔哈罕坐在案前揉额头,这宴会开得……亏自己早有准备,往自己的酒坛子里头对了那么些水,要不今天不头疼才怪事!那王允义还真是个人精儿,他这么一搅和倒真有点两国其乐融融的意思……哎,这么个头疼的神仙要怎么才能送走啊?陛下,您什么神仙不好请,怎么偏偏就请了这尊?
“殿下,”一个内侍走了进来:“大齐的策鉴参见。”
“策鉴?”索尔哈罕正想说不见,结果转念一想,什么策鉴?不就是那个臭丫头么:“叫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内侍引了魏池进来,默默地领着其他下人退了出去。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魏池看人走干净了,径直走上前蹲了下来。
索尔哈罕挥手扇了扇:“你怎么来的这么晚?昨晚上喝多了吧?活该!”
“想你今日要多睡些,所以才晚些来。”魏池拖了个垫子过来坐了:“你们漠南的酒不好喝。”
索尔哈罕恨了魏池一眼:“别把我这儿当成你那狗窝!这边不是有座儿么?你去拖那边的做什么!!!”
魏池坦白:“这个是有花纹的……我不喜欢…………………………”
索尔哈罕拍桌:“你怎么那么多怪毛病!?”
魏池语重心长:“祁祁格啊……你这么吼人是不好的,你多咋也是名门闺秀,这麽大嗓门怕是破坏了风雅。说来你怎么就这么老实?反正是你做东,你就不知道往自己的酒里兑些水么?我看你一杯接一杯的……酒这种东西喝多了伤肝……”
索尔哈罕哭笑不得,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没兑?顺手把案上的文书往中间拢了拢,拿下巴顶在书堆上:“你知道伤肝?那也没见魏大人您少喝啊?”
魏池眨眨眼睛:“那个啊……可能是因为我没心没肝吧。”
索尔哈罕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懒得搭理魏池,闭了眼睛养神。魏池听这人没接话,埋下头来看时,竟发现这人已经呼噜呼噜睡着了。魏池拿手指戳了戳索尔哈罕的脸,索尔哈罕只是微微的动了动眼皮,并不睁开。
“长公主殿下……”魏池把嘴凑到索尔哈罕耳朵边上:“您这文书还看不看?”
索尔哈罕这次连眼皮都不动了。魏池摇摇头——早知道就再晚些来。看着这人睡得跟头小猪似的,魏池真的很想揪她的鼻子,但是考虑到后果严重,只在心里演练了一下便做了罢。
过了半个时辰,索尔哈罕还是没醒过来,魏池觉得自己也坐着坐着快要瞌睡了,正准备再换个姿势,索尔哈罕的嘴角动了动。
“什么?”魏池没听清那几个含糊的音,把耳朵凑近了些。
“饿了吧?”索尔哈罕嘟嘟囔囔。
“你和谁说话呢?”魏池又把耳朵凑近了些,以为是这姑娘在说梦话。
“和你!!魏池!!!”索尔哈罕不耐烦的吼。
魏池耳道一疼,赶紧躲开:“你小声些…………”
“你回去吃饭吧……文件留下……我……晚些看……”索尔哈罕眼皮都没睁开。
魏池叹了一口气:“我扶你到床上睡吧……这样歪着脖子要疼的。”
索尔哈罕呼噜了一个鼻音,一动都没动。魏池再次叹了一口气,全当是这人同意了,站起身想把她架到床上去。可惜长公主殿下已经睡迷糊了,歪歪斜斜的挪了几步,便赖在魏池身上走不动了。魏池险些被压倒,心想这人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这么沉,低头看到了这人的革丝金腰带——带了这么活受罪的东西,活该这么沉!魏池连忙稳住身子,帮她把身上这些叮叮当当的硌人的东西都解的解,扯的扯。又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总算是摇摇晃晃的把公主殿下抱了起来。魏池转了个圈,终于是找到了床的方向,这才晃晃悠悠的抱着这人走了过去。
等把人放到床上,魏池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胡杨林陪着自己每天都练着,要不今儿只能把公主您放横了,一脚一脚踹到床上去……
到了床上,这女人估计也觉得舒服了,一蹭一蹭的挪了个舒坦的姿势。
魏池找不着铺盖,只好回头去捡刚才披在索尔哈罕身上的那件衣服,才抬腿,袖子被索尔哈罕扯住了。
看索尔哈罕嘟囔着嘴,魏池却不敢把耳朵凑上去了:“祁祁格,你是不是要喝水?”
索尔哈罕不松手:“……”
魏池只好提心吊胆的把耳朵靠近些。
“……我昨天晚上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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