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森从来没有感觉过,时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变得如此漫长,敌人的冲锋似乎是无穷无尽,永远没有间断,一波又一波,一层又一层,给国防军的这个临时的简易防线带来了难以承受的压力!
虽然是刚开始接战的时候,国防军的密集火力给敌人带来了很大的杀伤,但是这种杀伤并没有将敌人冲锋的勇气击退。哥萨克,这个从遥远的历史时期传下来的职业军人种族,在这个时候,终于显示出了它无与伦比的韧性,似乎是从来感觉到死亡的恐惧,所有的人只是知道埋着头,一往无前的冲锋,即使是知道,迎接他们的只有子弹。
国防军的阵线面前,躺倒的人和马的尸体,几乎已经是将阵地铺满了不止一层,累计起来有近半米高,几乎已经是和趴在马车上的国防军战士们的视线平齐,整个战场完全变成了一团血和肉积累而成的海,而国防军,就是这片汹涌的海浪冲击下摇摇欲坠的堤坝。
正面,由于地面的血泊,已经是过于泥泞,俄军的骑兵在这一段距离内已经难以行进,到后来,哥萨克们甚至是全部放弃了骑马,在近距离内直接密集的步兵冲锋,而四周,敌军四面包围,从各个方面上传来的压力也是有增无减。
杨森带着他的部队,承受着这支年轻的部队有史以来最大的压力。
忽然,从身后传来一片轰叫,掺杂无数机枪步枪声音的巨大的咆哮声中。草原人牧民特有的那种带着惊恐的高音腔调,让杨森不自主的心里一紧。
“他们冲进来了。快挡住他!”
然后紧跟着,
“乌拉!乌拉!”
俄罗斯人特有的冲锋口号。就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杨森的心上。
怎么回事儿?被突破了!侧后翼的防线?虽然在这里感受不到后方什么情况,而杨森也根本不可能去探出头去张望,那根本就是找死。
他心急如焚,不住的用无线和后方联系!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一个熟悉的腔调响了起来,
“你在这里,挡住正面,我去组织后面的防守。”刘莽子刘湘站了出来,话一说完。就猫着腰朝后方跑去。
不多时,后面的嘈杂哄闹声音终于小了下去,继之而起的,是那个方向上的国防军有节奏的机枪轰鸣的声音,听到这儿,杨森心里安生了下来,这一定是堵住了!
这关键的时候,老刘这家伙还是靠得住的,杨森心中一暖。转过头,恶狠狠的对着通讯器喊:“炮连!炮连!赶快,给我对着正面,轰过去!”
身后。阵地防御的中心地带,炮连装备的新型野炮和迫击炮有节奏的轰鸣终于又再次恢复,数十门火炮同时打响。一瞬间,正面密密麻麻的俄军冲锋立刻被湮没在弹幕中……
……
傍晚。随着后方紧急增援的友军部队的赶来,空军一轮轰炸。敌人哥萨克骑军退去,这一场短暂的战斗终于宣告结束,杨森的一二五团和他的辎重队里的数千牧民们,生死与共,终于顶住了哥萨克骑兵凶狠的进攻!
事后打扫战场,在国防军的战线前发现躺到了最少有三千人以上的尸体的俄军哥萨克的尸体,以此判断,这次遭遇战,俄军最少是一支哥萨克骑兵师的进攻!
这样一个骑兵师,在国防军防御准备不足的遭遇战的情况下,竟然冲不破国防军小小的一个团级的步兵兵力防守!而且还在国防军简易阵地面前损失惨重!
骑兵的时代!果然是已经过去了吗?
……
而由此一战,俄军的赛梅伊方面的前敌指挥官也终于认识到了国防军后勤线的坚不可摧,从此之后,哥萨克骑兵辉煌的历史总算是过去了!这只在大俄罗斯崛起的历史中的重要功臣从此将被时代抛弃,被丢进历史的故纸堆中。
而国防军在这个情况下,防守坚不可摧,进攻水银泻地,后勤又无法撼动,那这次在大草原的会战,俄罗斯人又拿什么来阻止国防军的挺进!
这绝不是事先俄国人所想象的计划:进入了草原纵深,国防军主要仰仗着密集火力大幅度弹药耗费形成的战斗力,就将随着距离的延伸而大幅度下降的结果。
直到现在为之,国防军依然坚挺,整个中亚大草原,任由国防军纵横驰骋。在这支强悍的史无前例的军队面前,俄罗斯人越打心中越寒,俄军中上层的指挥官们都开始意识到了这场战争俄罗斯那很有可能的惨淡结局。
……
7月末,李烈钧部冲破了两个鞑靼人骑兵师的阻截,成功和熊克武部会师,经过了两天时间的准备之后,在据赛梅伊以南一百九十公里的俄军二十七军的阵地上,发起全线猛攻。
炮火准备之后,俄军防线火力立刻熄火,国防军突击,进行的酣畅顺利,像潮水一样漫过敌人的防御阵地,六万国防军战士,掀起的进攻狂潮,一浪高过一浪。三个小时之后,俄军二十七军防线彻底崩溃,在之后的追击过程中,两个半主力师被歼灭,只有指挥部等聊聊几个单位及时撤了出去。
而敌人骑兵军的侧翼的骚扰,却被国防军以小规模部队以战壕防线牵制,一直难以奏效,当国防军结束了正面的歼灭作战,调头包围过来的时候,俄军骑兵也感觉到了不妙,连忙撤退。
国防军第五军和第八军完成了赛梅伊以南这次序幕战的全盘胜利,继续向北挺进,8月4日,大军包围了赛梅伊。
这个时候,赛梅伊战区临时任命的总指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