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三日,李哲忙忙碌碌,浑然不知时光飞快。
但貂蝉却终于忍不住再次提醒李哲,
“将军!那老道士,已经撑不住了!你且就饶了他吧!”
哦!李哲有些迷糊,随即才想起来他说的便是左慈。春寒时节,这左慈在这院中跪了三日三夜,滴米未进,竟然还能坚持的下去吗?
出院一看,果真还在,只是皮肤干裂,形容枯槁,缩成一团萎缩在地上,再也不复当日那般活力了。
嘿!这老家伙,这身体还真的行啊!李哲第一反应不是这人的惨状,却是有些好奇,听说这家伙会导引术,擅房中术,这其中难道真的还有些道道?
命人将其拾起,沐曰衣,给些稀粥,稍微休息一下。傍晚时间,带来给李哲问话。
再次来到李哲面前,左慈是一片萎靡,怎么说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象这样折腾一下,还真的跟要了老命一样。
李哲看着左慈,问道:
“你又何必如此,你自家也有道法,据我所知,还算颇有建树。又何必来我这里求道。”
左慈一听,立刻便又要跪倒,只是身子稍起,却又软软的歪倒在那里,动弹不得,便只有哑着嗓子苦苦哀求:
“仙师!我道门中人,原是上古时传下来的道统,一直懵懵懂懂。自老庄启蒙之后,便一直立志超脱生死,深研天地大道。但自古以来,仙门难进,无一不是自己辛苦求索,便是有些心得,也是模模糊糊,不得甚解。当今道门中人,无不是求助于其余各家,阴阳、五行、方术、墨家、医家,……,无所不包,无所不纳,到如今,才能辛苦得到些只言碎语,自家懵懵懂懂修将起来。
但是这般的小道与天地大道比起来,又何其渺小!可怜我们这些在俗世里被俗人称颂的神仙,整日里自以为超凡脱俗,但究其实还是终日在俗世中打转啊!仙师既然下界,能救百姓黎民,又为何不能搭救一把我们这些俗世中苦苦渴求的同道中人呢?”说着时,这左慈悲从中来,一大把的年纪,竟然滴泪齐流起来。
李哲这下午一番思索,其实已经从这左慈身上想出来许多的妙用。在三国时代待了这许久,李哲已经彻底清楚了此时的文化环境,这在后世所谓的迷信在这个时代却是真真正正的主流文化,影响遍及整个大汉朝野之中。只是李哲自己出于现代的思想作怪对此不可理解而已。左慈这等人虽然是终日玩弄人心,对人性何其精通,但是对于梦想中所谓的天道的诚心倒也是实打实的。李哲要收复此人,说不得便要玩些手段。
“左慈!你不要再在那里作态了!你是何等样人,虚言诳语岂能打动与我。这三日里,我也看出了你几分求道之心。既如此,我便说些仙家言语与你听,你且听好了!”
左慈忙正襟危坐,就像孺子童生一般。
李哲继续说道:
“你需知道,**例不轻传!我仙门中人,所传乃世间大道,动辄翻云覆雨,毁天灭地,若是所得非人,那便是生灵涂炭的结果。天道即是人道,人心即是天心。若是违逆了天道,便是以我的修为,也是免不了天罚加身,灰飞烟灭。这般说——你——可知我意!”
左慈此人,浸涩道门之术数十年,整日里玩弄人心,如何不知道李哲所说之意?别的不说,单单是他的那个弟子张角,随意掌握些道术,懂些手段,便惹出了这一场天大的祸事。这世间的法门,往往便是双刃剑。越是奥妙神奇威力强大的,便越是需要小心谨慎。这个道理,道门中人是理解最深的。
“仙师所言甚是!”
“嗯,你想入我门下,需知我门下戒律森严,一入师门,则终身不得自主,欺师灭祖者,背叛师门者,皆是神魂俱灭的下场!这些你可都想好了?”
左慈何等样人,闻听此语,立时反应过来李哲已经口风松弛,这申明门规之言,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左慈不由得欣喜若狂,连身子也跟着发抖起来。
“你若真是想要入我门下,便需割舍世间一切孽缘。仙人仙人,便是不受世间规则约束之人,不仅不受戒律约束,且世间的繁华富贵,衣食荣辱,都与我等无缘。你原来所学的道术都是外道旁门,不入大道,才无需受这种约束,如今入我门下,在你人性未退,神性未生之时,便需舍了这一切,才能修得我之大道。”
“慈谨仙师法旨!”左慈趴在地上,没有一丝犹豫。
“还有,入我门下之前,还需通过一番考验,只有不畏艰险,不辞危难,又有天生慧根之人,才能入我门下!”
“慈愿受仙师考验!”
“好!”李哲赞了一句!随起身从身后取出一样物事——六分仪。
“我交予你的这一番考验,却是要用上这样一件仙家的物事!”
仙家的物事!左慈激动的看着李哲手中的六分仪。他其实已经在汝南郡潜伏很久,见了不少李哲手中的流出的神器,诸如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对其中神奇自然是早有所闻。说起来道士方士们其实就是华夏国最早的科学家,只不过他们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去接近真理而已。他们往往把实践中的经验选择了更加唯心化的解释,才导致了后世越来越玄的结果。没有建立成熟系统的思辨体系,确实是华夏国古代的一大遗憾!
在左慈眼里,这样物事可是比那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复杂了很多,这威能想必更是强大!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