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院中院”的大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天色,都已经大亮。乐城公主那边,还没有给出回应。
王烁多少有点不耐烦了。就算是去兴庆宫求见皇帝,这等的时间也是够了。
但是念在公主怀有身孕的份上……忍了!
薛履谦多少也感觉到一些过意不去,连忙来向王烁致歉。
王烁除了说“无妨”,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词了。
又等了片刻,一辆马车直接从院内驶了出来。
薛画眉看见那马车又面露惊异之色,喃喃轻声道:“公主又要离家,住到宫里去了吗?”
又?
王烁暗自摇头,看来乐城公主的脾气真是不太好,以往没少上演这种“离家出走回娘家”的戏码。
薛履谦连忙迎到了马车面前,像个奴仆一样恭恭敬敬的叉手而拜,肯请公主停车。
车子倒是停住了,但是公主都没有出来和他丈夫相见,只是坐在马车里说道:“驸马,我要回到宫里去住些时日,那处安静又有御医和彤使照管,宜于养胎。家中如此喧闹,已是无法住人。我且去了,勿念。”
“公主殿下……”薛履谦脸色极度难看,却不法多说一句。
策马行走在公主车驾旁边的太监,拍马上前一步,冷冷道:“请驸马让道。”
薛履谦很无奈,只好让到一旁。
“看到没,公主的架子可大了!”薛画眉有点忿忿然,在王烁身边小声道,“连她身边服侍的宦人,都不懂得尊敬我父亲。”
王烁不由得皱了皱眉,薛画眉当着她父亲的面,倒是对公主比较尊敬,但那仅仅是表面。实际上,她对公主既生份又抵触,甚至还有一些敌视。
后母和继女处于这样的一个关系状态,倒也不难理解。
话说回来,连身边的太监都不把驸马放在眼里,乐城公主也的确是有点太嚣张了!
马车径直朝大门处驶来,随行的有四名骑马带剑的太监,一名车夫两名宫女。
冯刚上前来,小声道:“将军,那些宦人带了剑,想必是练过武。值得一查。”
“算了,你们还是别拦他们了。”薛画眉小声道,“不然惹来公主的一阵迎头痛骂,我都替你们不值。”
马车已经走到近前。
王烁一步就迈了出去。
“喂!……”薛画眉急唤一声,已是来不及了。
“来者何人,竟敢阻拦公主车驾?!”宦人骑在马上,怒声喝斥。
王烁叉手而拜立于马车之前,“左金吾中郎将领左街使王烁,参见乐城公主殿下。”
“左金吾中郎将,官职四品。”公主在马车里说道,“就是你深夜带兵前来揽扰我府安宁,令我睡不安寝。原来你叫王烁,很好。我记住你了。”
太监咬牙低斥了一声,“你还不退下?!”
“公主殿下要问罪,王某无话可说。”王烁立于马车之前寸步不让,仍是叉手道,“但为了殿下的安全着想,请让王某例行检查,还派兵护送公主回宫。”
“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我很安全。”乐城公主仍是坐在马车里,说道,“你若再不退下,我便找圣人请旨,贬你的官、杀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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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到了薛画眉的脸上。
“孽障,还不跪下!”薛履谦怒斥。
薛画眉二话不说跪倒下来,以额贴地再不多言。
王烁皱了皱眉,这一耳光可是甩得真重。
“来人!”他大喝一声,“控制全院逐一排查。任何人,不得放过。违抗执法者,就地拿下!”
“喏!”
“王烁,你真是狗胆包天!”乐城公主气得声音都发抖了,“好,好得很!少时伤了我腹中胎儿,你全家性命都抵撑不起!”
无知者无畏。
王烁懒得再与她答话,密切注意着她车厢里的宫女和宦官。
跟在马车旁边的宦官和宫女,还有车夫,最先被拖到一旁。先去了兵刃,然后逐一堪查。
冯刚带人进了院内,把那里面的十几个宫女宦官也都叫了出来,排成队,逐一接受检查。
事情都已闹到了这份上,薛履谦只想王烁早点查完早点放公主走人,于是他主动前来帮助这些军士进行排查。
薛画眉仍是跪在地上,没动。
王烁就站在她身边,二人一同迎着那辆马车。
马车上的乐城公主,倒是安静了一阵。
众军士,对这伙人的排查极其严格,进展也十分缓慢。
等了一阵,马车的车帘被掀起,那名宫女和宦官前后搀扶着乐城走下马车。
三人都是一样的,对王烁怒目而视,也都不说话。
然后,他们三人往宅院方向走去。
王烁亲自上前,“请问公主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本宫要去更衣,这你也要管吗?!”乐城公主真是怒不可遏。
“这我管不着。”王烁道,“但公主身边的这两位,务必留下接受检查。”
“你放肆!”乐城公主道,“你明明看到本宫身怀六甲,活动不便。没了他们伺候,我如何……如何……?”
如何独自尿尿?
薛画眉闻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泥土上到近前,“公主殿下,让我陪你去吧?”
乐城公主目含怒怨的瞪着薛画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
小贱人?
她倒是没有完全骂出口。
薛画眉委屈的咬了咬嘴辱,忍气吞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