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件事情牵到到信国公府的大秀,咱们亲自去邺城向安远侯求助,希望他能看到当年父亲对他的恩情上还能帮咱们一把,小妹短时间内也不宜留在别院,不如先将他送到山上庵里躲着,待过了这阵风声再将她接回来。”
凌都督虚弱的目光看了凌子然一眼,茫然的点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现在的他哪里还有一点主意,唯有听儿子的死马当活马医,只是找安远侯帮忙,这样的希望也是何等的渺茫。
安远侯虽为功勋之家,但哪里能及信国公百年世家的势力。
凌都督双手撑着椅子的扶手站起身,只是站到一半,忽然又跌坐了下去,一下子晕了过去。
“老爷……”
“爹……来人哪,快传大夫,快……”
陆湘屏一接手执掌宁府的权力,便对整个府施了恩,不仅孙清然跟宁子嫣得了赏赐,就连下人们也都加了俸禄,这叫众人心中欢喜不已,瞬间对新来的主母升起了敬意。
就连被送出去养病的赵氏,陆湘屏也派人前去探病,更带去了不少好东西。
陆湘屏不忘赵氏,自然也不会忘了许氏,于是亲自带着吃的去了梅院看望。
这一举动叫人打心里觉得陆湘屏是个仁厚心善的主母,不管对谁都这么好,一点都没有千金秀的蛮横脾气,府里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人不心服陆湘屏的。
“夫人。”
梅院外看守的侍卫见了陆湘屏,忙行礼道。
“开门,我要进去看看许姨娘。”陆湘屏说道,她化着精致的妆容,似乎因为在新婚之中,整个人散发着活力的气息,身上是大红色的织锦裙子,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花边用银丝勾勒,富贵逼人,看上去高贵端庄。
侍卫不敢怠慢,忙掏出钥匙,开了屋门。
瞬间,一股阴潮的发霉气息扑鼻而来,还有恶臭的味道。
陆湘屏突然闻到这样的味道,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喟里一阵翻江倒海,仿佛要将刚吃的午饭给吐了出来。
丁嬷嬷看着陆湘屏难受的神情,担忧道:“夫人,不如你在外等着,奴婢进去就行了。”
陆湘屏刚要点头,但想到既然她人都来了,如果不进去,难免有点假仁假义的成份,虽然她的确是在表面功夫,做这些只是想显示自己的宽厚大度,温婉善良的形象,因为如此一来,宁瑞远才更能喜欢她,但做戏做全套,不能半途而废了。
犹豫了下,陆湘屏摇头道:“无妨,进去吧。”
说罢,她抬脚,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屋里,那种腐臭加夹着潮湿的霉味越加的浓重了。
屋里长时间不见阳光,早已变得不堪入目,陆湘屏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往寝屋走去,借着微弱的亮光,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许氏。
“许姨娘,夫人前来看你了。”丁嬷嬷扯着嗓子,大声道。
然,床上的人半点没有反应,陆湘屏疑惑的蹙了蹙眉,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到许氏口吐白沫,双眼暴突,身子微微抽搐,心中猝然一惊,忙大声嚷道:“来人,快传大夫,许姨娘出事了。”
门外的侍卫一听到陆湘屏的声音,立即冲了进来,当听到她的吩咐时,又匆匆走了出去。
“老爷,刚刚夫人去梅院看望许姨娘,发现许姨娘口吐白沫,身子抽搐。”周本一听到风声,立即跑去禀报宁瑞远。
而永瑞堂那边,老夫人也收到了许氏出事的消息。
老夫人懒懒的抬了抬眼,对刘妈妈说道:“刘妈妈,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许氏一个犯了错被软禁的小妾,有什么资格叫她前去探望,她没有处死她已经是仁慈了。
宁瑞远也没有踏入梅院,只叫了周本前去看了看,还叫周本将陆湘屏叫回来,免得在那等污秽之地脏了她的脚。
陆湘屏也不愿意呆在梅院,于是在丁嬷嬷几次强烈要求之下,做了做样子,这才离开了,留下丁嬷嬷,一有情况急时汇报给她,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华羽堂洗去这满身的味道。
很快,大夫的诊断结果出来了,说是许氏误食了砒霜,好在只是一点点不足以要命,又发现的及时,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许氏是死是活没有人关系,大家关心的是有人在府里下毒。
砒霜这东西府里不可能会有,所以必定是从府外流进来的,不管许氏该不该死,有人敢在宁府公然行凶杀害姨娘,这种行为就是极为恶劣,势必要找到真凶,严惩不贷。
那人今日敢毒害许氏,说不定哪一日就要毒害老夫人或是夫人了。
于是,陆湘屏便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将跟有许氏接触的人一一拉过来盘问。
每个人都说没有,但又每个人都有嫌疑,一时半会也不能断定是谁所为。
这一日,宁子嫣张慌失措的跑到了行云阁。
“二姐——”她一进门,紧紧的抓着宁子衿的手,一脸的恐慌与不安,小脸煞白煞白。
宁子衿被她的模样惊了一下,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三妹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宁子嫣咬了咬红唇,目光看了看屋里的丫环。
“你们都退下。”
待人都退出去后,宁子衿说道:“现在无人,三妹可以说了。”
宁子嫣生的眉清目秀,此时面带慌张的脸上更有种楚楚动人的美感,叫人心生怜惜。
她轻轻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