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如果早知道宁子衿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打死她也不会替许氏卖命。
“不知道这蝎子放进你的衣服里,你会不会就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宁子衿状似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话音一落,叫香盈吓的差一点shī_jìn。
“二小……秀,奴婢胆小,您……您别跟奴婢开这样的玩笑啊。”
香盈潜意识里不相信宁子衿一个十三岁的少女,会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但是一见那蝎子却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就怕宁子衿一个没夹住,叫蝎子跑了,再蜇她一下。
宁子衿的神色蓦然一凛,刚才还在的天真神情此时被一片阴霾取代,那冷漠的表情叫人不敢直视。
“开玩笑?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看来香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呢,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受谁的命,现在我不过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端看你要不要!”
香盈的神色倏然一僵,怔怔的看着宁子衿,顿时觉得一股颤粟感从心底生出,此时的她,当真是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二秀。
“二秀恕罪,奴婢也只是奉命行事啊,二秀恕罪,一切都是许姨娘指使的奴婢啊。”
“奉命?你是我的丫环,要奉的也是奉我的命,什么时候许姨娘倒成了你的主子了?”宁子衿举着的木筷在香盈的面前反复翻动着,每动一下,蝎子的身子就扭动一下,看得香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奴婢是一时鬼迷了心窃,求二秀饶恕,奴婢知错了。”
识实务者为寇,这个时候若不求饶,二秀岂会放过她。
“那你倒是说说,许姨娘给了你什么好处?”难不成还能助她爬上宁瑞远的床不成?
“是……是……”香盈吱唔着,让宁子衿没有耐心。
目光一沉,她怒道:“说不说?”
“奴婢说,奴婢说。”香盈心底一颤,忙道:“许姨娘说,事成之后,会提拔奴婢当梅院的一等丫环……”
宁子衿突然觉得很想笑,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一个一等丫环的位置就能叫香盈背叛自己?
或许,香盈这也算不得背叛,因为自己从来没有信任除红妆以外的任何人,但既然是分到了她的院子里,就是行云阁的人,现在竟然帮着外人一起谋害主子的性命,这等恶奴,绝不可饶恕。
“若没没记错,当初牙婆子领你们过来的时候,你是站在一二等丫环的行列之中的是吧?你这么不甘心,就是因为本该有资格当一二等丫环的你却被分到了行云阁里当了三等的丫环,所以你一直对我携带怨恨,对吗?”
宁子衿咬着牙,每一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深不可见的眼底深处,涌动着滔天的怒意。
香盈怯怯的望了一眼宁子衿,死死的咬着唇,即不说话,也不否认。
这模样,等于就是默认了。
“哼,好一个不甘心——”宁子衿霍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香盈,吓的香盈瞳孔放大,惊恐不安的瞪着宁子衿。
宁子衿走近香盈,一把提起她的衣领,香盈一抬头就对上宁子衿那双如深渊寒潭般的黑眸,里面墨色汹涌翻滚,好像要将天地都给吞噬进去。
正当香盈不安纳闷宁子衿想要做什么之时,就见对方把那夹着的一只蝎子往她的衣服里一扔。
“啊……啊啊啊……二秀,你……你……”香盈吓的尖叫连连,红妆脸色一狠,用空着的一只手捂住了香盈不断尖叫的嘴巴。
若让她这么叫下去,还不定把满府的人都引来呢。
宁子衿冷漠的面容居高临下的昵着扭动身子不断挣扎着的香盈,她那双盛满惊惧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跟憎恨,好像在说,为什么要骗她,明明说过她招了就是将功补过,为什么宁子衿还是要她的命
宁子衿又从竹篓里夹起一只蝎子,面无表情的又扔进了香盈的衣服里。
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香盈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住,死亡的气息渐渐向她袭来,内心的恐惧,已不能用言语来表达,她想要求饶,想要求宁子衿饶恕她,却被红妆捂着发不出一个音,耳边响起宁子衿如魔鬼般叫人惊悚的声音。
“你这样背主的奴才,我难不成还要留着等待下一次来要我的命吗?一次不忠,百次无用,香盈,怪就怪你太自以为是,记住,来世投胎,千万不要再长一颗愚蠢而又自以为事的脑袋。”
香盈听罢,瞳孔骤然紧缩,一瞬不瞬的瞪着宁子衿,仿佛要将她的身上瞪出几个窟窿出来。
宁子衿,你这样出尔反尔,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如果没有死过一次,宁子衿望着香盈的眼神会害怕,但是如今,宁子衿可不怕。她本身,便是一道只有意识的魂魄,做着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重生!
“怎么?想要死后变成厉鬼来向我索命吗?拒来吧——”宁子衿嘲弄的神色睥睨着香盈,毫无被威胁到的惧色。
她本就是一缕重生而来的厉魂,还怕什么厉鬼吗?
说着,她又夹了一只蝎子放进香盈的衣服里。
很快,香盈的身子剧烈的抽搐了起来,蝎子带着毒素倾刻间流满她的全身,不一会儿,她的嘴唇变成黑紫色,就连脸上,也隐约浮出中毒后的青色。
红妆感觉香盈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