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过了漫长的领导讲话,一切总算进入正轨。
夏瑶光如释重负,推着翟家年赶紧滚去抓阄。
本来以如今的水平,完全可以用电脑随机抽取。
不过手动抓阄的话,会显得更有仪式感一些。
翟家年下去后,所到之处,无不避让。
就连谭会长也在这一刻有了“金风未动蝉先觉”的“技能”,很有预见性地站到远远的地方。
梁润痴保持着最后的“倔强”,在翟家年走到旁边时,并没有退开,而是主动打了个招呼,笑容如沐春风。
就这种笑容,不知道他俩过节的人,还以为他俩惺惺相惜,是好哥们儿呢!
翟家年故作不知地说了句:“你那个爱凑热闹的师弟成云圣人呢?”
梁润痴说道:“他说他有事要出一趟远门,我也不知。”
“你就不问一下?”
“他已是成年人,去哪里,做什么事,都由他自己负责,我又何必多问呢?”
“倒也是。”翟家年心想看样子梁润痴还不知道成云圣有勇气去混乱区。
要他知道了的话,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翟家年带着这番恶趣味,凑到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梁润痴的眼眶,明显有扩大的痕迹,拳头也陡然一握,又松开。
“……”夏瑶光看着这一幕,也是无奈。
幸好自己已经向成一念报备,对方得知后,也是心大如斗,一副“哦我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好再见”的随意态度,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要是没有提前报备,而是得翟家年这大嘴巴告知梁润痴,梁润痴再汇报给成一念。
就算成一念心大,也很可能会多心误会吧?
在他知道是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儿助攻他儿子的那一刻,他不得以为自己是要谋杀亲夫?
这锅我不背我不背!
因为梁润痴没有退开,他的那十个有跟着下台来凑热闹的徒弟们也同样没有,而是一个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翟家年。
“这就是师父事先让我们千万不要得罪的翟家年?”
“看上去……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吧?”
“长得不如小师叔帅气,也没有师父的温润气质,没兴趣。”
“据说张迁他们也是在这人手里头栽了跟头,被关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张迁那几个货色,不过有点小钱,也都屁股翘上天,能跟我们比吗?”
他们这几个人,全都是梁润痴武馆里的顶级,充分享受着被梁润痴一对一教学指导的福利。
根本不需要经常去武馆,和其他人一起学习。
有空的时候,一通电话,就能请梁润痴去他们的家。
有时也会请他做一些对他来说属于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客串保镖啦之类的。
会给高额的报酬啦。
这又何乐而不为?
他们全都是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翟家年与他们武馆有过一场过节,最后取得了胜利。
唔,能压过一个武馆罢了,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吧。
即使这个武馆有个小师叔,小师叔的背后靠着夏家。
但夏家也没必要为这武馆站台……
况且这边的武馆,不也没事儿吗?
小师叔不也没和张迁他们一样,被关起来吗?
可见就算夏家没有插手,这翟家年也还是硬一不起来嘛!
底气十足之下,他们看翟家年的眼神,便带着几分肆无忌惮。
倒也没故意去挑衅他——
不然他们今儿个或许就可以不用参赛了。
“只是有一点很在意啊!”
“是什么?”
“喏,你们看,坐在那里的,是不是小师叔的未婚妻夏瑶光?”
“咦,还真是!”
毕竟这会子已有几百号人,他们一入场就坐了一个很清静的边缘位置。
当夏瑶光忙完她的事儿,从另一边走到翟家年所在地方坐下。
他们没看见她,也是很正常的。
现在他们从座位上离席,下到台下中间来,其视线角度,却是能看见对方了。
“没记错的话,这个翟家年就是旌旗武馆的代表人吧?为什么夏瑶光会坐在他那边?”
“这……”
“难道不是应该坐我们这边来吗?虽然小师叔不在。”
“所以说,她和这个翟家年,关系也不错咯?”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必要,还是别跟这个翟家年结仇吧?
只是,实在想不通,就算看上去师父和翟家年已化敌为友,作为曾经的敌人,小师叔的未婚妻,总应该避嫌才是……
他们有注意到,夏瑶光的目光一直都落在翟家年身上。
连距离翟家年并不远的他们,在一直看着她,她都没有任何觉察的痕迹。
这感觉就不咋对劲好吗?
在他们面面相觑间,翟家年已经抓了一个号码,到一旁等着。
对于他们窃窃私语的内容,翟家年就算能在嘈杂的环境中能够分辨,也都懒得理会。
等到每个武馆的馆主都抽完签,冉辉纠结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走过去。
“那个,喂,你抽的几号啊?”
“八十八号。”
“这么吉利?”
“你呢?”
“二十二。”
“这么二?”
“你……”
因为隔得远,冉若压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眼看翟家年说两句,就能让老爸一脸愤怒,冉若既是无奈也是佩服。
翟家年拉仇恨的本事,又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