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破罐子全摔。
而是一时的杂念闪现,事后也可能就又消失,好似从未产生过一般。
翟家年伸手,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观察她的伤势,欣赏她眼泪的痕迹,然后淡淡地看向梁杰。
“你……想怎么死?”
轰!
梁杰头如锤击,大脑当机,唯有“死”字不断分裂,填充一切。
“你要杀我?”梁杰声音都变得沙哑,好像上岸的鱼,嘴巴张大,却无法呼吸。
“不要啊,不要杀我儿子!”他妈本来也都怕得要死,这时候却鼓起勇气站到梁杰身前,噗通,跪在了翟家年面前,并抱住了翟家年,“求求你不要杀他,求求你了!”
“滚一边去!”翟家年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翻她,使她从地上去老远,口鼻间溢出血来,去了半条命。
“妈!”梁杰双拳紧握,全身颤栗。
“妈妈妈,妈你个头啊!”翟家年伸手一耳光,将他同样干翻在地。
噗!
梁杰一口牙齿,竟全被震掉,包着一口残血,含糊不清。
毛锦等人也似老鼠见了猫,一丝一毫的反抗勇气都产生不了。
他们齐齐跪下,头如捣蒜,磕个不停。
“饶命,饶命!”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做梦!”翟家年冷酷地说道,“今天你们通通都得死!”
“完了!”好几个人同时,尿了裤子。
小原不得不赶紧上前,笑容,说道:“翟……翟少,没必要吧?区区几条爬虫,你这杀了他们,不脏了你的手么?”
“脏手?也是。这种蛆一般的生物,天天吃屎,我要杀他们,确实是脏手。”翟家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他的话语,明明是在侮辱,可这几人却觉得比最肉麻的赞美,还要叫人舒坦。
对对对,就当是吃屎的蛆,高抬贵手,放过这条贱命——
他们的心声,没有一个觉得屈辱。
“那就好——”小原也大松一口气,心里却有点点奇怪。
翟家年这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那就由你来动手好了,以你的级别,杀了他们也算不上脏手。”翟家年竖起一个手指,接着说道。
“哈?”小原呆滞。
果然还是太天真么?
居然会觉得他好说话!
原来只是被他挖坑要自己跳吗?
靠啊!
什么叫“以你的级别也不算脏手”?是在讽刺自己是他们的同类么?
身为一名武者,小原的胆子可比毛锦等多了。
纵知不是翟家年对手,也都不会恐惧,反而涌出一抹强烈的愤懑情绪。
武者,不能受辱。
可是——
也得分情况。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
在诸多翟虑纠缠之下,小原自问就算是一名武者,有时候也不得不受一下辱。
小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说道:“不好意思,这些人杀掉的话,真的会很麻烦。我看还是报警抓起来为好。”
“警察会枪毙他们吗?”翟家年说道。
“当然,不会。”小原说道,“不过他们今天的行为,完全就是犯法。我相信最后法院会公正地判刑。估计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没什么问题的。”
毛锦等人原本还暗暗感激小原帮他们说话。
可一听小原说完,他们才又倒吸一口冷气。
好狠!
虽然没有翟家年那么狠,动辄就要杀人。
但特么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是什么鬼啊?
他们只是帮点小忙而已,而且还是未遂,又不是已遂的轮一奸强一奸!
凭什么要坐那么久的牢?
还公正的判刑?公正个毛毛啊!
他们很想高举抗议的拳头,表达反对意见。
可是他们不敢。
这一反对,也许就要被翟家年给杀了!
是选择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还是选择立刻就死?
答案还用说么?
他们选择了沉默。
“那他呢?”翟家年指着梁杰,“作为罪魁祸首,我觉得死刑才是他的最终归宿。呐,你已经反对我一次了,这一次不会再反对吧?”
梁杰眼巴巴地望着小原,充满了哀求。
小原干笑:“怎么敢反对你呢?”
他眼珠子一转,凑到翟家年耳边,以极细微的声音说道:“……如此如此,不知你是否满意?”
翟家年一脸诧异,大声说道:“还可以这样?你确定你能让他坐牢后,再在里面得急病猝死?”
“卧槽!”小原崩溃了。
这尼玛不要说出来啊!
还这么大声……闹哪样!
“卧槽卧槽卧槽,一百万个卧槽!”梁杰也差点把眼珠子都瞪爆。
你麻痹,还指望你狗曰的帮忙求情,这也太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