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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于悲愤欲绝的刘瑾,此刻的陈辅国,其心中的悲愤与之相比,恐怕要更甚!
因为此时,顾凤青又说了一句话。
而就是这一句,就让陈辅国陷入了绝望当中。
“陈大人,顾某将信王交给你的时候,他可是活得好好的!”
“陈大人不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吗?”
直娘贼!
陈辅国内心都在狂吼,短短的时间内差不多已经问候顾凤青祖上十八代了,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丝毫怨怼。
反而跟在刘瑾之后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皇上,微臣真的没有杀信王,我只是,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谁知道……”
说话的时候,陈辅国口干舌燥。
自己这番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
果不其然!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的暴喝打断。
“够了!”
皇帝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却看都没看陈辅国,反而将目光一直落在刘瑾的身上:“朕亲眼所见,你们还想让朕相信,西厂与信王毫无瓜葛?你们与信王谋反一事毫无关系?”
“如此错漏百出之语,便拿来欺瞒朕,难不成在你们心中,朕就是一个蠢货吗?!”
可你真的不聪明啊皇上!
他们在内心狂吼!
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反而跪在地上,以头抢地,不敢说话。
感受到天子的暴怒,别说刘瑾等人,即便是东厂的魏忠贤、曹正淳等人,也是噤若寒蝉。
一时间,整条长街寂静无声。
只有火把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陈辅国,官至西厂掌刑千户,李进忠,官至西厂掌班……刘瑾,这二人都是你的手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人!”
“将刘瑾等三人给朕拿下,打入天牢……”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刘瑾面色骤然苍白。
魏忠贤和曹正淳也是心神狂颤。
在场的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的抬起头,一双双眼睛盯在了皇帝的身上……
难道……
权掌西厂,威震朝野的刘瑾刘公公,今夜便要被皇上一撸到底,成为阶下之囚?!
此事若是传来,等明日大朝会之时,恐将朝野震动!
不!
将会天下震动!
“皇上,老奴冤枉啊!”
“老奴忠心耿耿,绝无私心啊!”
刘瑾拽着皇帝的腿,眼泪鼻涕一把,皇帝似乎心神嫌弃,一脚将其踹开:“你这天杀的阉才!”
如此羞辱,刘瑾却不恼,反又再次膝行过来,继续喊冤。
奇怪的是,此刻的刘瑾,虽然脸色苍白,但眼中却毫无恐惧。
似乎……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下场。
事实也印证了这一点。
就在他开口之后,魏忠贤、曹正淳对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身体没动,却开口道:“皇上,信王之死很是蹊跷,并不能就此盖棺定论!”
“是啊皇上,如果这么轻易便定了刘公公罪,传出去,恐让天下人笑话啊!”
伴随着东厂两人开口,周围的其他人,包括西厂众人也都开始哀求了起来。
这一幕十分熟悉。
刚才刘瑾劝谏皇帝详查信王谋反的时候,便是如此。
皇帝也感觉到了这一丝熟悉,所以他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
就在他刚要说话的时候,此时远处忽有几人飞奔而来,紧接着内阁辅政大臣陆元青的声音便传来:“皇上,刘公公乃是朝中重臣,即便有罪,也不能如此轻率的处置啊!”
话音落下,远处夜空中,竟又有一人飞掠而来。
人还在远处,声音却远远传了过来:“皇上,陆阁老此言有理,信王之死太过蹊跷,臣认为就算陈辅国再蠢,也不至于在皇上的面前杀人灭口!”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传遍整条长街。
彰显着来人浑厚的真气修为。
话音落下,显出身形――正是统率天下第一楼、当今大夏的镇国柱石,武威郡王!
武威郡王落地之后,便直接走到信王尸体边,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过不一会,他站起来说道:“信王体内的经脉和五脏六腑全部被搅碎,显然是被武道高手所杀,以陈大人的实力,还做不到这一点!”
“而搅碎信王五脏六腑的这股力道,很是诡异,微臣竟然察觉不出来,到底是掌力、剑气或是……刀气!”
话音一落,他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顾凤青。
见此一幕,所有人都蒙了。
跟西厂穿一条裤子的陆元青陆阁老给刘瑾说话,这很正常。
可武威郡王朱永昌,向来不管朝中之事,对于阉臣也一直看不惯,可此刻,竟然为刘瑾求情,这……
这太过匪夷所思!
极度的震惊之下,没有人发现。
当武威郡王说话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却比此前更加的阴沉了。
而一直站在一边观望的顾凤青,此时却突然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弧度。
这下子,稳了。
他如此想着,便将目光放在了皇帝身上。
此时的皇上,显然也没有想到内阁陆元青和武威郡王会为刘瑾求情。
但他到底不蠢,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过来。
当初他登基时,尚且年幼,导致权利下移。
到得如今,这十几年下来,大夏朝堂已经形成了以内阁、东厂、西厂、天下第一楼四足鼎立的局面。
四大势力相互敌对竞争,却又形成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