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现在驾贴已经正在朝着南镇抚司送过去了,大人您可一定要去拦住啊,要不然,这天可就捅破了!”
燕顺急声说道。
“你说什么!”
千户所内,听着燕顺带来的汇报,胡桓震惊之下拍桌而起。
想要说些什么,可身形却一个踉跄,下意识的伸手撑住身体,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堂堂二流高手,自然不会如此孱弱,此刻无非就是被顾凤青的所作所为给吓到了!
“好好好!好一个顾凤青!真是让我大开眼见!”
胡桓气极反笑,脸色都有些扭曲:“北镇抚司区区一介百户,居然给南镇抚司指挥同知下锦衣卫驾贴,我锦衣卫还从未有过此等事!”
“这传出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咬牙切齿,脸上满是惊怒。
撑住身体的手放在桌子上,不自觉的用力,竟然将桌子都按出了一个掌印。
而旁边,除了惊怒的胡桓之外,其余几位百户也都是一脸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这顾凤青居然胆大妄为如斯!
“大人,这顾凤青如此胆大妄为,简直就是目无王法!”
“这样的人,还留着他干什么,必须要严惩一番,以儆效尤!”
“我们千户所在应天府能够立足下来已然实属不易,多年维系好不容易才求得一个生存之地,如今却可能在顾凤青这一封驾贴之下,荡然无存!”
“此子,简直就是一个祸害!”
几百百户震惊之余,也是忍不住对顾凤青口诛笔伐!
心中,更是有着恐惧弥漫!
他们这个隶属于北镇抚司的千户卫所能在应天府立足,已经是十分不易,是许多人多年维系,甚至靠着投靠东厂才得来的微妙平衡!
而现在,却有可能因顾凤青此举被打破!
锦衣卫驾贴啊!
亏他顾凤青想得出来!
他们虽站在这里,但每个人都几乎可以看到,南镇抚司的李季同接到驾贴之时,脸色该是何等难看!
一旦他的怒火爆发出来……
他们,又将面临怎样的境地?!
早就对顾凤青怀恨在心的李宾,此时终于自认为抓到了顾凤青的死穴,他低声说道:“大人,这顾凤青如此不识大体,依属下看,不若将其抓回来,送到诏狱里,免得在出来祸害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他内心满是快意!
然而……
李宾没有想到,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胡桓却是勃然大怒!
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厉声的暴喝响彻在耳边:“废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勾心斗角!本官要你何用!”
李宾直接被打懵了。
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嘴角都流出鲜血。
“哼!”
胡桓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送驾贴的人给拦住!”
“要不然,这就真的捅破天了!”
“现在,快给本官备马!”
说罢,他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而几位百户和赶来报信的燕顺,也都愣了一下,随后连忙紧随其后出了大堂。
原地,只剩下李宾呆滞出神,恍若犹在梦中。
……
胡桓不会知道。
正是因为他急匆匆的从千户所出去,导致顾凤青给南镇抚司下驾贴的消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千户所。
无数锦衣卫知道了这一件事情之后,无一例外震撼莫名。
可在同时,却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一个接一个的赶往南镇抚司衙门,想要看一看这场自从锦衣卫创立以来数百年,就不曾有过的奇观!
是的!
奇观!
锦衣卫北镇抚司给南镇抚司下驾贴,这可不就是奇观吗!
南北镇抚司力士、校尉、番子、小旗、总旗……甚至到最后连百户、千户都出现了!
胡桓骑着快马紧赶慢赶,想要追上郭心远。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当他抵达南镇抚司门口,想要在这里拦住郭心远的时候,正好看到郭心远一刀拔出,匹练划过半空,将南镇抚司门口的几名锦衣卫横扫在地。
紧接着,在无数道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郭心远一步一步走到了洞开的南镇抚司大门前。
一封信笺,自他手中出现。
正是锦衣卫驾贴!
手腕一收,郭心远正准备运势内力,将驾贴朝着里面激射而去!
恰逢此时……
“住手!”
“给我把驾贴放下!”
“千万不要丢!”
胡桓奔驰快马,朝着郭心远这边冲来,同时狂声大吼。
然而……
当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
郭心远的手腕一震,这封驾贴在真气激荡下,朝着南镇抚司里面激射而去!
当此时——
围观众锦衣卫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
千户胡桓直接从疾驰的快马上一跃而起,想要将驾贴收回来!
然而,却根本来不及!
驾贴穿过大门,越过院中,直入正堂。
一张信封,穿透正堂的木柱,最终钉在了墙壁上。
“轰隆!”
穿透的木柱炸裂开来,碎裂的木屑四溅狂飙!
飞越半空的胡桓落在台阶上,脸色阴沉。
围观的众锦衣卫面色呆滞,惊恐中带着兴奋。
画面,
在这一刻定格!
所有人,都懵了!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听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