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坐在东大街街边发呆良久,最后一咬牙跳起来,心里大骂:他奶奶的,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我就不信这些大家大户能大过官府!
云舒下定决心。气哼哼的回家,即便要来硬的也得好好筹划筹划。接下来的两日又成了云舒的闭关日期,他不仅要使劲想对付大户囤粮的办法,还要查资料,了解这时代的烧窑技术,为后面的青钻计划做准备。
第三日傍晚,云舒算好时辰,于申时末带着二毛出门,直往县衙而去。他们到那县衙门口时,正好见不少百姓从县衙大门出来。看他们相互议论纷纷、点头称赞的样子,好像刚刚看完一趁戏似的。
云舒带着二毛退到一旁,留意大家的谈论内容。才知道今天是安乐镇诈骗案的初审,听说昨日傍晚县衙衙役倾巢而出、连夜赶路,第二日一大早就抓了一大群人回来。
县太爷已经将那群人收监,接下来需要收集证据,征集苦主证言。只要证据确凿。这群人铁定要被严惩,现在军中正缺冲锋陷阵的士兵,这群人多半会被发配充军。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让云舒意外的是成师爷居然当堂请求自罚。原因自然是这些骗子借他的名义去行骗,他没有及时发现报案,就是他的一大过错。成师爷自请入监一个月。并自愿把他的所有俸禄全捐出来分给上当受骗的孩子及家属。
成师爷的这种行为让围观百姓非常感动,再加上他上任后这大半个月为百姓做的事,几乎比前面几任县令几年做的事加起来还多。因此当成师爷提出自罚时。百姓们当场就纷纷下跪请求县太爷免了成师爷的罪。
虽然县太爷对这位把他当儿子的下属非常不满,但迫于百姓压力和成师爷本身的能耐关系,他不可能真的罚他,最后只罚了成师爷俸银,并责令他反省。入监就不必了!
云舒姐弟俩等在门口,等县衙里听审的百姓们都出得差不多了。才去门房找曹大头,请他找人帮忙给师爷传个话。
等待之际,曹大头道:“哎,云舒丫头,听说你有个姓赵的表亲是不是?”
云舒疑惑:“怎么了?曹叔叔,你何时对我家亲戚感兴趣了?”
曹大头呵呵干笑两声,摆手道:“没有没有,不过是前两日听兄弟们说,他们去个什么江口镇找个诈骗案的苦主,苦口婆心跟他说了不少好话才肯来。
来了过后开始还好好的录供词,可一见了咱们师爷就不肯说了,非要追着师爷收她儿子做弟子9说什么咱们师爷不收她儿子,她就不告状也不录供词了!
哎,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明明是她自己上当受骗,咱们师爷和兄弟劳心劳力帮她抓坏人找回损失,现在却搞得咱们要求着她告状似的!我老曹在这县衙守了十几年的门,还从没遇到这种苦主的!”
云舒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曹大头说第一句话,她就知道他说的是大姨!不是说了不要告诉大姨成师爷就是她一直想让赵强拜师的成夫子吗?他们应该没见过面啊,怎么突然就认出来了?大姨也真是的,要拜师也不能这样拜的?只听说逼娘为娼,还没听说过要逼人家当夫子的!
云舒心里正在埋怨之际,二毛抬头道:“姐姐,曹叔叔说的是大姨吧?”
云舒脑袋轰一下就懵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往上冲,看曹大头那异样的眼光,她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儿!气氛异常尴尬,云舒打个哈哈,打算出了门房到门口去等。可她才牵着二毛跨出门槛,就听一熟悉声音略带兴奋的唤道:“云舒、二毛!”
云舒痛苦的一拍脑袋,恨不得挖个地缝儿钻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错,唤二人的正是大姨,大姨父和赵强也来了!
大姨笑眯眯的过来:“云舒、二毛,你们也是来听审的吗?太好了,那群坏蛋全被抓住了,听说咱们被骗的银两还能追回来,到时候大姨请你们大吃一顿好不好?”
云舒呵呵干笑两声,敷衍道:“谢谢大姨!”
大姨摸摸二人的脑袋,往周围看了一圈,“咦!云舒,你爹娘了?他们没来啊?”
“没有,他们回乡下移栽秧苗儿去了,还没回来了!”
“哦?你们家买水田了?”
“没有,奶奶去世时分给我们的!”
“啊?你奶奶去了?”大姨先是惊讶。半晌后嘀咕道:“没想到那老太婆可恶一辈子,临死还做了件好事!这样也好,不枉你娘跟你爹以前受的那些苦!云舒啊,这些日子我们一家都忙,都没空来看你们,你们都还好吧?”
“恩,还好!大姨,你们今天还回去么?”
“不回去了,明日还要开堂了,正好。我正想去你家住上几天!看,我东西都带来了!”大姨垫垫手中的包袱笑眯眯道:“云舒啊,告诉你。你大姨我转运了,官差不仅抓了骗子,有望要回钱财,赶巧儿还遇上了那位成夫子!这次啊,我算是认准人了。一定要想办法请他收咱们小强进学堂,否则……我就不走了!”
云舒看大姨一脸坚决的样子,心里如打鼓一样七上八下的!这可怎么办,大姨打算住自己家长期抗战了?住倒没关系,可她要知道自己跟成师爷有点儿来往,肯定成天围着自己做思想工作!这可怎么应付啊?
云舒往县衙里看看。现在大姨在这儿,可不能告诉她我们是来找成师爷的!于是她挂起笑脸挽起大姨的胳膊道:“好啊,大姨。我娘时常念叨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