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一回来,云舒就站起来道:“怎样?小蝶,打听到了吧?”
小蝶微微点头,然后往外四下看看,关好房门道:“秀。时辰不早了,咱们先洗漱了,上床再说吧?”
小蝶的表情让云舒清醒过来,这里是人家家里,自己作为客人打听人家私事还这么大声嚷嚷,于情于理都不合。于是她静下来微微点头,让小蝶伺候自己洗漱更衣。
睡觉时,小蝶给云舒铺好床,自己抱着了褥子想往床边的脚踏板上铺,云舒惊道:“小蝶。你这是干什么?”
“秀,奴婢给您守夜,睡这里才是本份!”
云舒皱起眉头紧盯着小蝶:“小蝶。我何时亏待了你不成,你要这样跟我说话?”
“不,没有,秀息怒,奴婢知错了!”
“知错就把褥子放下。上床来!”
“秀!”小蝶目光闪闪的望着她,云舒摇头叹气道:“小蝶,你是不是还在为忻院子下面的事儿生气?我那时不过是在忻家听了些不好的消息,一时没缓过气来而已,你还真要跟我闹别扭了?”
“奴婢不敢!”小蝶的头低到了胸口,声音有些颤抖。云舒往里挪了挪。留出大半的位置来,拍拍床板道:“来,上来。方才的事儿还没说完了!”
小蝶略微犹豫,还是脱了外套上床来。云舒突然指着窗外:“那是什么?”小蝶吓得一转头,云舒伸手就往她胳肢窝去,小蝶痒得直挣扎,云舒干脆扑她身上再接再厉。两个女孩顿时闹成一团儿。
二人咯咯咯笑闹了好一阵,突闻门外传来敲门声。“秀,云舒秀,您没事吧?”
云舒和小蝶的笑声戛然而止,云舒尖耳细听,门外又响起方才那妇人的声音:“云舒秀,您没事儿吧?”
云舒尴尬的抽抽嘴角,咳嗽两声对门外道:“没事儿,不过是方才说了个笑话儿而已,谢谢大婶,您去休息吧!”
那妇人对着门口鞠躬一下:“好的!云舒秀,您有事知会一声,老生就在隔壁屋!”
云舒闻言更是大囧,连连咳嗽几声,稳稳声音,对窗外道:“好的,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那人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慢慢离去,云舒吐口气躺到床上,小蝶将被子往云舒身上拉拉,温柔道:“秀,有些晚了,咱们睡吧!”
云舒看看小蝶,点点头,让她灭了烛火,然后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小蝶姐,打听到了吗?大表嫂和大姑还有二表嫂,她们几个怎么回事啊?”
小蝶静静的躺了一阵,才小声道:“秀,您说话小声点儿,当心被人家听了去8位主子的事儿,大家知道的也不多,她们东一句西一句,我也不知道谁的话才能做准儿?”
“你别管谁的做得准儿,把她们的话都说给我听听!哦,对了,还有她们相互之间的关系、动作,反正你觉得重要的都说来听听!”
小蝶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是思考半晌才道:“那个…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是跟大姑太太的丫鬟和二表奶奶的丫鬟一起吃的!”
“哎呀,什么大姑太太、二表奶奶的?真难听!直接说我大姑、二表嫂就行了!”
“这个……”
“别这个那个,继续说啊,你跟那几个丫鬟一起吃饭,都吃了什么?他们关系好吗?”
“吃的是主子们剩下的菜色,她们的关系,表面上看着还不错,不过我总觉得二表嫂那两个丫鬟似乎有些…有些不太愿意…搭理人似的!”
“恩,然后了,她们吃饭时都说了什么?”
“这个…好像就说那些菜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哦,对了,偶尔还会提到大少爷!”
“大少爷?熊?她们怎么说的?”
“二表嫂的丫鬟说大少爷从他们奶奶一进门就开始生病,前前后后一年多就花了五六百两银子,他们奶奶都贴了两三百两的私房钱,却不见大少爷他娘怎么关心!”
“是吗?那大姑的丫鬟又怎么说?”
“她就笑了两声,给我夹菜,也说什么!”
云舒瞪大眼睛望着床顶想了半晌,陈家家境自然比不得胡家,听说陈圆圆进门时就把嫁妆私房钱全交给了大姑,她自己那点儿钱可能也就够平时买点胭脂水粉什么的!这次熊生病,看陈圆圆那心疼的表情。怎么可能不关心?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可熊从小就由大姑带着,对她本就不亲近。唉!陈圆圆的处境很艰难啊!
“那大姑和大表嫂之间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大姑对大表嫂总是不咸不淡的了?”
“这个…听大姑的丫鬟说,曾经有位大夫给大少爷诊治时,说大少爷的病可能来自……他们的祖辈!”
“祖辈?你说遗传?哦,不,就是熊的父母或祖辈曾经得过这个病?”
“好像…是这个意思吧,我也不清楚!”
“难怪!”云舒恍然大悟,熊那病确实奇怪,没磕着没碰着。好吃好喝的养着,却突然双腿无力,渐渐变成个瘸子。说是遗传云舒相信,且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姑自然认为自己顾家和水家祖祖辈辈数代人中从无一人得过此病,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陈家那边了!在婆婆眼里,媳妇永远比不得儿子、孙子。因为陈圆圆的关系,害得自己孙子不能健康行走,她心里怎么可能好过得了?这应该就是大姑和大表嫂的症结所在吧?
可是这个问题要解决很不容易,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