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开中午的烈日,云舒一行第二天天未全亮就开始赶路,回去的车轻脚程快,他们在辰时末就赶到了县城。路过城门之时,见城门口围了一堆人,远远能见那城墙上贴的黄纸告示!老爹嘀咕:“又有事了?别是征兵加税吧!”
云舒被颠簸了两个时辰,全身都要散架了,就想快点儿回家,催着老爹:“爹啊,别看了,快回去吧,热死了!”
老爹哦一声,赶着驴车,脑袋却一直盯着告示前的人群好奇的张望。小蝶也往那边张望半晌,小声道:“秀,你觉得这次会是什么事儿?”
云舒不耐烦道:“看他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样子,肯定不是坏事儿!唉,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累死了!”
云舒几人颠颠的走开了,后面大伯他们却好奇,专门停了车去看。然后乐呵呵的一边讨论一边走,待他们追上云舒家的驴车,老爹迫不及待的问:“大哥,你们看过告示了?什么事啊?”
“呵呵,没什么,就是皇帝佬儿要选妃了!”
选妃!云舒一下子坐起来,回身趴在车沿儿上问:“大伯,那选妃都有什么条件啊?”
忻调笑道:“怎么,云舒,你也想进宫当当妃子啊?哎9别说,咱们家云舒要才有才、要德有德、要貌有貌,什么都全了,不比那些官家秀差,说不定还真能弄个什么娘娘当当!”
杨海文道:“阿琼,别瞎说,人家选妃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县令以上的官家秀或有举人以上功名的人家!咱们平民女子去了只能当宫女!”
忻不满的斜他一眼:“看你说的,宫女不就是丫鬟?咱们家云舒这么聪明伶俐,怎能给人家当丫鬟?”
大伯母道:“那可不一样,听说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都比不上皇帝佬儿的丫鬟了。据说有些宠妃娘娘最开始就是从丫鬟做起的。我看云舒能行,即便从丫鬟开始,以后也一定能当上娘娘!云舒啊,以后要是当上娘娘了可别忘了咱们啊!”
忻不满道:“大嫂,瞎说什么?咱们云舒才不媳什么宫女了,对吧,云舒?”云舒缩回车里低着头,任凭她们说东说西不予理会。
她心中是惊讶的,因为今日这告示的内容跟自己一个月前刚从省城回来时收到的神秘信件中的内容一模一样!莫非那当真是张官府的告示?可为何会提前一个月?为何会单单发给我一个人?选妃的条件自己明显够不上,莫非有人想让自己去当宫女?
开什么玩笑。鬼才愿意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人作践了!不不,去不去是一码事,关键是那封信到底是谁寄给我的?云舒绞尽脑汁将所有可能的人都想遍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如此迷迷糊糊到了自家山脚下,小蝶连唤她多次,她才清醒过来。小蝶担忧道:“秀,您怎么了?方才从县城出来就一直不说话,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啊?没有没有。没事,只是有点儿累而已!走,咱们上山吧!”
云舒回到自己院子,以要好好休息为由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她四下看了确认无人后立刻关严门窗,去床边打开床板下的暗格,拿出那信封。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细看几遍,真的是张官府的告示,只是这纸张似乎比城门口用的更厚更好更讲究些。落款没有日期也没有盖印,像是刚写好就被谁拿来似的!
云舒坐在床前愣愣的望着那张黄纸发呆,突然她袖子动了动,悬狸从里面爬出来,跳到那张纸上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念念叨叨。末了它突然一下子跳起来:“哎呀,云舒。你要进宫当娘娘了!”
云舒吓了一跳,一巴掌拍过去:“胡说什么?我家没人当官,也没人考上过举人,选妃资格都够不上,当什么娘娘?”
悬狸轻松躲过,嘻嘻笑道:“想弄个资格还不容易?你那个秀妹不就攀上小县官认了干爹?人家就有资格!”
云舒一愣,想起前些日子厚脸皮赖在这里不走的水云香,还有她说的那些话,顿时恍然大悟!她拐弯抹角搞那么多事,原来是为这个!
对了,她怎么知道朝廷要选秀?那种做法简直是孤注一掷,除非她有明确消息,要不怎会冒着与洪公子决裂的危险,非要攀上县令那个糊涂官了?莫非她也收到过这样的信?不会吧!
“哈哈,做娘娘,做娘娘也不错啊!我还没去过皇宫了,真想看看!云舒笨蛋,记得带上我啊!”悬狸欢快的蹦来跳去,在云舒看来似乎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云舒恨得牙痒痒,狠了心一下子扑过去,非压死它不可。悬狸尾巴一甩,轻轻一跃跳上房梁,嘻嘻嚷着:“去皇宫、去皇宫了!”然后它身子一闪便消失不见,留下云舒一个人望着房顶发呆。
半晌后,她收好信放回暗格,带着一肚子疑问和衣倒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一股米粥的清香扑面而来,引得她肚子咕噜咕噜直叫唤。云舒回头,见小蝶端着托盘进来,上面一碗米粥,两碟小菜!
小蝶将托盘放下,笑眯眯道:“秀,您可算醒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饭!”
云舒呼噜一下滑下床,洗洗手擦擦脸,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恩,真香{然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啊!
云舒快吃完时,小蝶道:“秀,方才山下传信儿上来,说云香秀约你见面!”
“云香?在哪儿见?”
“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