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爷爷,我家姐姐中毒极深,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看过了,都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徐爷爷医术天下第一,肯定没问题,对吧,徐爷爷?”
徐三通哈哈大笑:“那是当然,小孙女会说话,走,带爷爷去看看!”
云舒听那话怎么那么别扭?自己爷爷长啥样儿都没见过,几句话就这么多出个爷爷来!不过算了,为了快点儿帮春秀解毒,让他口头上占点儿便宜也没什么。
云舒带着徐三通进了春秀的卧室,按规矩大夫给宫妃看病,须得挂上纱帐,再搭红线探脉,女们按规矩放下纱帐,正要去绑红线,徐三通不耐烦道:“撤了撤了,这玩意儿飘来飘去,看得我头痛!走开走开!”
徐三通赶走宫女,自个儿走到床前坐下,直接搭上春秀的脉搏。宫女们待要制止,云舒赶紧拦住她们,把她们全都赶了出去,屋里就剩自己和徐三通二人。
屋里很安静,徐三通闭着双眼,一手压住春秀的脉搏,一手缓缓抚摸胡须,似在细细品味!如此一致持续了两刻钟,云舒站得有些腿软了,徐三通才缓缓睁眼。
云舒立刻上前:“徐爷爷,怎样?有解吗?”
徐三通面色严肃,一句话不说,做到一旁,拿起笔刷刷刷连写几张药方扔给云舒:“一刻钟内五副药抓齐,第一副和第三幅同时煎熬,半个时辰后加入将第三幅加入第一幅中,第四幅加入第二幅中,熬至一碗水后速速端来!”
“啊?”云舒拿着药方还没反应过来,徐三通脸上一黑,骂道:“去啊,愣着干什么!”
云舒吓了一跳,赶紧拿着药方小跑出去,幸好刚才接药方时大概留意了一下,还没忘记顺序,她赶紧找笔墨标好,让宫女们速速去抓药。
徐三通果然脾气古怪,表面光鲜,说话粗鲁,平时大大咧咧,一旦面对病人或是谈到医术便异常严肃、一本正经,说不好就要被臭骂一顿!
不过有一点,他的医术当真不是吹的,春秀第一天服下药后,气色就好了许多。三日后,即便不用任何镇定药、宁神香之类的东西,她醒来也不会发狂,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床顶或者某样东西。
五日后,她恢复正常饮食,不过还需要人喂;十日后,面颊五官恢复了五分当日之神采,云舒似乎看到了十年前那个春秀。期间云舒天天守着她,时时跟她说话,说小时候的事,说二毛的事,说爹娘的事,说家里的事。
直到半个月后的早上,云舒照例给春秀喂药,等她收拾药碗准备出去叫宫女时,突闻身后一个弱弱的声音:“云~~舒~~~”
云舒一定,缓缓转身,见春秀正定定的望着自己,眼神依然呆滞!云舒立刻放了药碗,几步冲上去:“春秀,春秀姐姐,你醒了?你认得我了?快看看我是谁?”
等了好一阵,春秀才缓缓抬眼,瞳孔慢慢有了焦距,她嘴唇动了动,云舒眼含泪水鼓励的看着她直点头。
“云~~舒~~~~”
云舒一把抱住她:“是我,春秀姐,是我啊,我是云舒,你总算醒过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云舒高兴得在床前直打转。
很快,春秀清醒的消息被传到皇上那里,同时也传到了各宫j上立刻跑来小院,拉着春秀的手一遍一遍深情的呼唤:“秀儿,秀儿…看看我,是我啊,我是你相公啊!”
皇上跟她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春秀依旧表情呆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到德安来催多次,他才失落的叹口气,嘱咐云舒多多照顾她,便匆匆离开小院。
等云舒上前时,却发现她呆滞的眼中何时沁出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