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云舒去看她时小蝶正在给她喂药,小妹趴在床边,奶声奶气道:“娘,乖哦,把药喝完了,小妹给你糖吃哦!”
小姨眼角湿润,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小妹的脑袋。云舒过去,接了药碗,让小蝶带小妹出去,自己亲自给小姨喂药。小姨动动眼珠,微微张嘴,沙哑着嗓子道:“云舒,什么人打我?”
云舒盯着她眼珠看了会儿,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茫然的眼神表明自己对为何袭击、袭击自己为何人完全不清楚!
云舒想了想,安慰道:“小姨放心,我们已经报了官,县衙的陈捕头跟咱们家有些交情,对此事非常重视,正全力缉拿嫌犯!来,咱们先把药喝完了再说!”
“不,你先说,打我的是谁?”
看小姨一再坚持,云舒只得放下药碗,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道:“小姨,这是根据证人的口供描摹出来的画像,你看有印象么?”
小姨伸了伸手,云舒把画像往她面前移了移,直到她能完全看清楚。她盯着画像出神半晌,眼中有些混沌,似乎正在努力搜寻此人信息。
“小姨,陈捕头他们这两天把城里的客栈、饭馆、酒楼、茶楼甚至大街小巷,凡是嫌犯容易藏身的地方都搜了几遍,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他们已经出城挨村儿盘查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您别着急,咱们先喝药吧!”
云舒复又端了药碗一点儿一点儿喂她,没喝几口,小姨突然一顿,呆坐不动。
“怎么了。小姨?哪里不舒服吗?”
“呜呜~~画…画……”
“什么?”云舒看她着急得话都说不清楚,盯着一旁的画像呜呜出声儿,赶紧把画像递给她,“你要这个?”小姨呜呜的微微点头。
云舒把画像展开,再次送到她面前,她盯着看了会儿,眼中渐渐有了明了之色,继而又转为愤怒!
“小姨,你认得他?”
小姨微微点头,突然一脸痛苦的闭上眼。似乎身上痛得厉害!云舒赶紧把画像扔开,扶她躺好,低声安慰:“小姨别急。只要你认得他我们随时可以抓他,你身体要紧,来,躺下,慢慢呼吸……”
云舒好一番安慰。小姨总算平静下来,待她再睁眼时,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云舒怕她再激动,便把小蝶叫进来,让她坐在旁边,尽量压住小姨的身子。不要让她乱动,自己则负责记录说话内容。
据小姨说,这画像上的男人她好几年前就见过。以前曾是她前夫孙武的酒肉朋友,偶尔还会被孙武带到家里来,可每次来他都直愣愣的盯着小姨,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小姨非常鄙视这种男人,所以从不跟这男人说话。也从不搭理他,还曾跟孙武吵闹过几次。不准他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如此那人就来得少了。
不过偶尔在街上碰见,那男人依然是直愣愣的盯着小姨,恨不得把她吞下去似的!小姨身边时常有身强力壮的婆子陪着,也不惧他,日子就这么过着。
有次,小姨去城北的孙家祖宅小住,半下午时有人来敲门,敲院里的婆子丫鬟都出去了,她本不想开门,可那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还持续不停,她便懒洋洋的去开门。
可门闩才取下,大门被啪一下推开,一个男人冲进来一把抱住她。她放声尖叫,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喘着粗气儿在她耳边呼哧呼哧道:“别嚷、别嚷,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喜欢你,别嚷好吗?你不嚷我就放开你!”
小姨当时全身被制住,丝毫动弹不得,口鼻捂得喘不过气儿,她心里又惊又怕,只得点头住嘴。男人一松开她又想尖叫,又被男人制住,如此几次,男人干脆塞了条手帕在她嘴里,转到正面,小姨这才看清那男人正是以前盯着自己走不动路的人!
小姨满心愤怒,一下子挣开男人的手,甩手就是一巴掌,扯掉口里的帕子,怒骂道:“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私闯民宅,我马上去官府告你!”
“不要!不要!如画,我…我喜欢你!”男人堵住大门,着急的对小姨表白,小姨气得脸都白了:“胡说什么?我有相公有孩子,媳你喜欢,你给我滚!”
“不、不,如画!我真的喜欢你!你跟我好不好?求你跟我好不好?”
“凭什么?我有家有室、有铺子有院子,凭什么要跟你,你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滚,给我滚!”
“不,不!如画,求你别这样,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只要你愿意跟我,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你看,我…我这里有银票、地契、房契,这些、这些全给你!”
男人手忙脚乱的从怀来掏出一大把票子,真正是银票地契房契之类的,那银票厚厚一打,足有上千两,小姨惊得不行,后退两步,“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你有这么多东西,娶哪家姑娘娶不到?你快走,别来纠缠我!”
“不,如画,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每天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如画,孙武那厮无德无能,成天只会喝酒惹事,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把家业败光,到时候你怎么办?你孩子怎么办?
如画,只要你愿意跟我,我一定把你儿子女儿当自己亲生儿女看,真的!如画,你跟我走吧c不好?跟我走吧!”男人近乎哀求的拿着一叠银票靠近小姨。
小姨心下慌乱,她身边从来不乏爱慕者,即便成亲后也时常有不少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她,可从来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