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当时满心愤怒,自然听不进去,硬是把他关进了柴房,不许任何人靠近,杜康趴在窗户上喊了一个多时辰要见紫儿,其后便销声匿迹安静下来。
不过半夜时,他突然发狂,在柴房里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乱砸东西,甚至不要命的抓脸撞墙!看门的伙计进去查看,被他一掌劈了出来,撞得头破血流,大家赶到时他已经冲到院子里,拿了棍子见人就打,连他亲爹娘亲妹妹都不例外!
小双子一脸唏嘘道:“当时师兄那样子真吓人,简直就像着了魔一样见人就打,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嘛!杜婶去拉他,还被他一把甩开,额头撞了个大窟窿!杜叔看实在没办法,才叫了几个力大的伙计,把他绑了送到这边仓库来!
还有还有,师兄刚发狂时,只要被制住了,睡上一两刻钟就会清醒,醒来却什么都不知道,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是吓一跳,还会主动要水洗脸洗澡换衣服上药什么的,然后就说要去见什么紫儿!
哎,云舒姐,那紫儿到底什么样子啊?师兄都这样了,还口口声声念着她,真奇怪!”
云舒想了想,小双子说得也有些道理,就算男女之间真有割不断舍不掉的爱情,也不至于变成杜康这样啊?他那症状倒让人觉得像是吸了毒品一样……对了,毒!莫非杜康是中毒了?什么毒这么厉害,致人发狂却让大夫们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想到这里云舒立刻转身向客厅方向走去,两位老大夫正给杜十查看伤口,云舒跟这二人也算熟识,他们的药铺就在奇味斋附近,算是友邻之一。云舒跟他们问候几句,便找个借口拉了其中一个更擅解毒的大夫出来,说了大致情况,又带他去后面仓库。
拒杜康依然还在沉睡,为防万一,云舒让几个伙计压住他四肢后才让大夫上前把脉检查。云舒本想亲自上前把脉,杜康却突然睁眼,又是一阵发狂,她和大夫只能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不成人形的杜康如野兽一般折腾!
待二人出得仓库,云舒道:“大夫,您怎么看?”
老大夫沉吟半晌:“这个…说起中毒,他这样子,倒让老夫想起年轻时曾听恩师说过一件事:据说南疆那边的大山里出产一种野果,划破野果表皮会流出浆汁,人们将其收集晾干变成白色粉末,这粉末原本用于止痛,但用得多了,便让人一直想用那东西!”
云舒惊讶,那不就是鸦片吗?没想到这里也有鸦片!可吸完鸦片的人只会全身发软、飘飘欲仙,不会间歇性的发狂啊!
老大夫继续道:“那野果汁本身伤害不大,不过只要它跟一种花粉混合,就会成为慢性毒药,接连服用一个月后,此人染上毒瘾,每十二个时辰必须闻一次花香才能保持清醒,否则一旦发作,就会迷失心性、六亲不认、像野兽一样发狂伤人,就像方才酗子那样!而且这毒药大夫大多查不出来,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啊?世间还有这种东西?那…除了花香就没有其他解药吗?”
“这个……老夫也是第一次遇见,只是觉得像,但不敢确定!如果真是此毒,要解毒也不难,只需找到那花的花蜜,给病人连喝三天,便可完全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