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想了会儿,点头道:“有道理,晚上我跟他爹商量商量。”
云舒处理完家务回到院子已是傍晚时分,她清洗一番换了衣服,然后去爹娘院子,一大家子人好好生生吃个团年饭。只是外婆去世不久,按例只能吃素,满桌子的青菜萝卜,样式各不相同。也真够难为大厨的。
晚饭时娘亲提起王家背景一事,说等过了年就找几个人跟老爹一起去京城看看,摸摸王家底细。
云舒闻言吓了一跳。王家背景一事她一直遮遮掩掩,答得模棱两可,小顺子似乎与她心灵相通,一直没有明说,爹娘问起他也直说自己是吏部下的一个普通官员而已。现在王家触犯龙颜一事还没有结果,老爹去不是添乱吗?
于是,她反对道:“娘,千里迢迢的,爹从没走过那么远;京城那么大,姓王的人家多的是。爹爹就这么没头没脑的找去,万一找不到或找错门儿了怎么办?即便找到了,人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不请自到人家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了,多不好啊?”
小姨道:“嘿,你这丫头,你爹千里迢迢跑这趟还不是为了你?就怕中间出点儿纰漏,等花轿抬到门口才发现问题。那就晚了。”
“不会啦,就算过门的时候出问题。家里不是有那么多送亲的吗?咱们回来就是。”
“呸呸呸,瞎说什么了?哪有抬出门的花轿还要抬回来的道理?要真那样,你这辈子都甭想嫁出去了!”
“那更好,我还不想嫁了。”云舒小声嘀咕,拒她极力反对,爹娘和小姨几人极力主张,这事儿基本已成定局,好在他们要过了年后才出发,还有时间安排。
其实让家里人知道小顺子家背景也不算太大问题,反正迟早都要知道的,云舒是担心王家那边危机未除,老爹这时候去,万一被有心人盯上有危险,甚至牵连到家里人就更麻烦了,这事儿须得考虑周全了。
过年最后这几天,按习俗应是各家各户走亲戚吃团年饭的时候,因为要守孝的缘故,今年走亲戚这事儿就略过了,一家人留在山顶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今年来了一大批官奴,他们无家可归,只能留下来值守。正好年底没事,云舒便将其他帮工全部放回家去过年了,剩下的也尽量安排轮值,只要能保证院子里正常运作,给他们些时间休息一下倒也无妨。
本来想好好休息个把月的云舒空闲半天不到,杜十就赶了过来,说是前些日子酿的酒大多都已开封,味道都还不错,有些已经用白酒勾兑好密封了继续发酵,存上个三五年都没问题,只待需要时直接开封就能售卖了。
就是说,酿酒的方法已经全部调整完毕,果酒可以大规模投入生产了。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她一直没管这事儿,家里存的果子也是小蝶帮忙打理的,原本想酿酒程序还未全部敲定的话,干脆等年后再说算了,大不了那几十万斤果子全部烂掉,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而已。现在杜十来的意思,就是把剩下这些果子全部运去酒坊酿制成果酒。
这倒让云舒有些为难,家里和果园里的工人们昨天才刚放走,剩下的本就人手不多,哪里腾得出那么多人去帮忙?年关时分,家家户户忙着过年,这时候有钱都不一定请得到人,怎么办了?
杜是看她犹豫,以为她担心酿酒过程出问题,浪费了果子,便劝道:“秀,目前这套法子我们试了不下五十次,酿出来的酒虽然有些还是会出点儿问题,但我保证成功者十之*,秀拒放心。”
“不是,杜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是年关,大家都要过年,酿酒这事儿怕是请不到人啊?所以我想过正月十五再说,你看如何?”
“不行啊,秀,这果子放得越久,腐烂的就越多,最近送去的果子表里看似挺好,可跟烂果子一起放久了,那好果子本身也有股苦涩味儿,这样更影响果酒品质,如果现在不做的话,再等一个月,能用的怕是不到十之一二啊!”
云舒皱眉:“有这么严重吗?”
“有。这东西当真是一天一个味儿,我觉得还是越早做越好,否则宁愿不做,全部拉出去倒掉算了,也免得浪费人手时间。”
云舒点头:“杜叔,我明白你的意思,果酒这事儿能早酿当然最好,可现在没人啊,其他不说,光剥果去皮去籽儿这活儿就要上百人手。七味斋那边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根本调不出人来,咱们上哪儿找人去啊?”
“这个……”杜十也难到了。二人商量半天,决定提高工价,看能不能招些短工来做诸如剥果子、去籽儿压汁儿之类的工作,按每人每天三百斤算,离除夕还有十天。最后两天肯定不能干活儿,就剩八天,这样算来,剩下的五十万斤果子至少要将近两百人。
数目大了些,只能尽力而为了,云舒当即把芸娘和各位管事找来。让他们先去问问自己管辖的放回家的帮工,看看他们能不能来?工钱与家里的固定工钱不冲突,干一天发一天的钱;山下小杜村也去问问。看看能来多少人。
这样一安排,原本宁静的山顶院子又开始忙碌起来,看仆揖鬟们走路都虎虎生风的样子,过来问云舒事情的小姨道:“云舒,都快过年了。你们还忙啥了?”
“小姨来了?过年是过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