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直惦记着方才和喜娘商量的事儿,所以一直刻意留心小姨和方舅舅。巧的是虽然他们二人中间隔了两桌,坐的位置却是正面相对,每每两人视线偶然对上,小姨必定快速转开头去,连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红,对面方舅舅却哈哈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两人之间……嘿嘿,暧昧得很啊,一旁的喜娘撞撞自己胳膊:“云舒,瞧,小姨的脸都红得像柿子了?嘻~~~咱们那事儿肯定能成。”
“嘘!小声点儿,小姨爱面子,要是知道咱们暗地算计她,成了的事儿都能吹了。”
喜娘点头:“对对,有道理,咱们什么时候找几位姑姑商量啊?”
云舒想了想:“就……今儿傍晚吧,先找我娘,让我娘去跟大姨二姨说。”
“好好,到时候别忘了叫我啊!”
“当然,我还等着你给我搭调了……”两人凑在一起咬耳朵,时不时看看小姨和方舅舅,小姨似乎觉察到什么,狠狠瞪她们两眼,她们就老实了。
傍晚,云舒带着喜娘找个借口把娘亲单独叫到里屋,说起早就套好的台词儿,娘亲听完一脸惊讶:“怎么可能?小妹今天骂了你那干舅舅一整天,他俩怎么看都成不了,臭丫头,你自个儿还是个没出嫁的姑娘了,不许掺合这事儿啊!”
云舒吐吐舌头,就知道老娘会这么说,她抱着老娘胳膊撒娇道:“哎呀,娘,人家就是不好说,才来问您的嘛!您想想,小姨都单身这么多年了,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即便银钱方面不成问题,若再遇上张二公子那种事儿,那可怎么办啊?”
马喜娘也附和道:“就是啊,三姑,忻上次被打了头,现在有时还疼了。即便您留她在您这院子住一辈子,忻她自己未必乐意啊,谁不想要自己的家了?”
二人你来我往,老娘想来想去,也有些赞同道:“你们说得也有些道理,其实娘以前就时常念叨小妹,让她收收心,找个实诚点儿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小妹自己有时也有那个心,不过你小姨那眼睛是长头顶上的,一般人哪里入得了她的眼啊?”
“这个不用担心,娘,咱们先不说方舅舅和小姨吵架那事儿,你说就方舅舅这个人而言,你觉得他配不上小姨吗?”
“这个……也不是,方大哥这个人见多识广、心性豪迈、做事儿也实诚……”
“就是啊,娘,您是不知道,方舅舅的人面广,人缘儿好,你瞧,咱们家果子这事儿要不是有方舅舅帮忙,那几十万斤果子非得烂在家里不可。你看方舅舅,相貌堂堂,不酗酒、不打女人,为人大气,真是哪儿哪儿都好,是不是啊,娘?”
“这个……这个……”
“哎呀。娘,您就别犹豫了,其实这事儿能不能成最终还得看他们两人自个儿,咱们是关心他们,真心希望他们好,然后给他们牵个线搭个桥而已,娘,大姨二姨那里就靠您了哦!”
“啊?还要你大姨二姨她们做什么?”
“不要做什么,只要他们不做绊脚石就好,娘。这样这样……”云舒二人跟老娘一阵嘀咕,老娘闻言连连推辞,赖不过二人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云舒觉得娘亲还是看好方舅舅这个人,觉得他当真不错才答应的,要再来个孙武,打死她也不答应。
此事定下,娘亲便安排了一下。让几位姨姨住到方舅舅隔壁那院子去,然后又特地进城一趟,把干娘方氏请了回来,其住处则跟小姨一起。
然后,云舒找个理由让方舅舅借口看干娘到小姨院子来,或者拉着干娘去看方舅舅。顺便带上小姨,二人互相串门儿,多几次自然就熟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虽然忙着做媒这事儿,酿果酒这边一点儿不能耽搁。从腊月二十开始到腊月二十八,除了前两天,基本上每天都能打理出四五万斤果子,整整九天的忙活。仓库里的五十万斤果子清理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就交给杜十他们了,酿酒师傅们得加班加点儿赶工。也不知过年前能不能做完。云舒跟杜十商量了一下,让他把果酱搬回去,加了果汁分离粉,就让木桶放那里,能分离多少算多少,一时分不出来就让它放着,给师傅们放几天假,年后再说。
然后剩下的再把院子彻底打扫一遍,给大家结了工钱就等着过年了。大姨二姨等都带着一家子回去了,原本过年一般是该在自己家的,不过小姨情况特殊,便留在了云舒家,另外老爹受云舒之托,留方舅舅在家过年,方舅舅说回家也他一个人便欣然答应了。
于是,小姨和方舅舅都留在了云舒家过年,而且两人住的地方就隔一堵墙而已。现在帮工都回家了,偌大的院子统共也没多少人,再加小姨和方舅舅住的院子稍微有点儿偏,娘亲总觉得不放心,老想往小姨院子跑,甚至深更半夜都想跑过去看看。
云舒跟老爹打了招呼,让老爹一定劝住老娘,别让她老是深更半夜往那边跑。另外也跟留守的仆役们授意过,只要小姨没有大声尖叫,没事儿尽量不要到小姨院子那边去。
当然,为防万一,云舒特地把夜魅当做普通丫鬟派到了小姨身边,其他人全部撤回来。如此,机会给他们了,地方也给了,就看他们自己了。
听着夜魅每日报回来的消息,云舒心里大喜,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听说方舅舅一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