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过后,院子里静默了好一阵,大姑一拍桌子道:“志华,你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儿,过年的时候都没听你提一句,难道你还要帮那姓潘的遮掩不成?”
“不是不是,我听云秋说家财散了那潘秋文还老实了些,每日也不出去拈花惹草了,成日待在家里帮着打水洗衣做饭,反而更像过日子的样子了。我看云秋精神气儿也不错,以为潘秋文当真改过了,心想这样也好,只要他们以后好好过日子,钱财可以慢慢挣……”
“挣挣挣,挣个屁挣!潘秋文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天正事,他那是做给你看,他家现在这境况谁还敢借钱?不就是看咱们这边不知情,骗得云秋那傻丫头回来找钱?该死,这畜牲咱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就是!大姐,我看咱们不用等了,云秋这事儿不管是真是假,肯定是被潘秋文那畜牲陷害的!”
大姑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对,不能再等了,这样,大家现在就去准备,明儿天一亮就出发,留个人在这儿守着云秋看着孩子们就行,其他的全跟我去安乐镇找。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潘秋文那小畜牲!”
大家说干就干,顾家麒出去找人,老爹和三叔出去找马车,几位姑姑和大伯留在院里准备东西说辞,甚至商量出几套应对方案出来。
云舒看她们忙前忙后,难得这么团结,而自己分派到的任务就是留在院中守着云秋并看着几个孩子,其实云舒很想亲自去对付那潘秋文的,不过有几位厉害姑姑在场,想想自己正是待嫁之身,到处乱跑确有诸多不便,只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次日,老爹六兄妹当真天一亮就闹腾着起来,去门口坐了马车就走。云舒到门口送行,见除了老爹六兄妹外,大姑家出了二十个壮丁,自家庄园也也调来二十个了二十多个官奴。这么一大群人,当真有些架势,就算打架,也是胜券在握。
老爹一行走后,云舒便一个人坐在院中,直到中午时分,正在云秋房里的高大娘突然大声喊:“秀,快来!快来看啊!”
云舒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去:“怎么了?”
高大娘指着床上道:“秀,我……我看见这位秀她……她……”
“她怎么了?”
“她……她在动啊!”
云舒愣了一下,赶紧冲到床边,拉起云秋的手轻唤:“云秋姐,云秋姐!你醒醒!云秋姐!”
云秋的睫毛颤了颤,好一会儿后慢慢挣开,云舒大喜,“云秋姐,你总算醒了!”
云秋却愣愣的望着帐顶,好一阵过后沙哑着嗓子幽幽道:“我是在地府吗?”
“云秋姐,这不是地府,看看我,我是云舒啊!”
云秋缓缓转头,目光渐渐聚焦到云舒身上:“云舒?……你也来了?”
“嗯,我一直在这儿啊!云秋姐,你感觉怎样?”
云舒看她嘴唇干裂,赶紧端了水来喂,云秋喝了两口,突然停住,抬头愣愣的望着云舒,“怎么了?云秋姐?”
“我……还活着?”
云舒顿了一下,将瓷碗放下,一本正经道:“云秋姐,你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两天三夜了吗?这两天大伯、大姑、大姑爷、二姑、二姑爷、忻、忻爷、三叔三婶、我爹还有冬冬、云霞他们,全都守在门外,就盼着你快快醒来。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你腹中的孩子吗?”
“孩子?”云舒错愕的低头看着自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