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从怀里掏出两串用红线串起的铜钱,拿在手上颇为满意的打量着,继而叹口气道:“唉,还是家好啊,现在我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可以享福啰!”
看他长长松口气的样子,云舒心里感觉怪怪的,可以享福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做爷爷的人了,为何不想想做爷爷的责任了?
唉!云舒也是一声长叹,既然小知道此事,还给他铜钱让他来,他自己亲生儿子都没意见,自己却在这儿着急上火的算个什么事儿了?她不禁觉得夜魅说得对,自己真不该多管闲事。
可眼睁睁的看着舅舅再入此道,万一以后再出事,爹娘肯定不能坐视不理。云舒不禁矛盾起来,这事儿到底该不该管了?她端起茶杯看似慢慢喝茶,其实心里纠结不已。
舅舅看她突然没有言语,收好铜钱道:“云舒啊,方才舅舅求你的事儿……”
“我娘她们不会来。”
“啊?什么?”
云舒放下茶杯:“我爹娘和姨姨们都不知道我来这里,也不知道你来茶馆赌钱这事。”
“哎呀,云舒,舅舅真的没赌钱。……等等,你说大妹二妹她们不知道这事儿?那……那你方才怎么说他们要来了?”
“我骗你的!”云舒淡淡道。
“啊?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真是……”
云舒放下茶杯望着他,李富贵一对上她的视线顿时没了言语,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呵呵,那个……云舒啊,舅舅……舅舅并不是天天来,只是偶尔来玩玩而已,也不赌钱。真的,我保证。”
看他那一副逃过一劫暗暗松气的模样,云舒心里更是不爽,不过也懒得说他,站起来走到门边,对着门板连叩三下,片刻后房门打开,夜魅笑眯眯的拿着两个小蒸笼进来:“秀,您要的包子,还热着了。现在吃么?”
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淡淡道:“不吃了……把它给舅舅吧,正好当午饭。”
“也好。免得出去吃饭浪费时间,来,丫头,给我吧!”舅舅乐呵呵的把两个蒸笼接了过去,端着就往外面大堂走。走到一半又停下来,回头道:“云舒啊,你难得来一次,要不……跟舅舅一起回去,吃了午饭再走吧?”
云舒轻轻吐口气:“不了,我爹娘都不知道我来这里。得早些赶回去。”
舅舅想了想:“那……也好,你马上就要成亲了,可不要到处乱跑。云舒啊,要不要舅舅送你一程啊?”
云舒摇头:“不用,我们自己有马车,舅舅去忙就是,不必管我!”
“那……那我真出去了?”
云舒点头。舅舅便端着小蒸笼乐呵呵的出去。云舒在过道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叹一声往外走。到了大堂,一眼便看见坐在靠门窗位置的舅舅,正一边手脚麻利的码牌,一边乐呵呵道:“大家吃包子,热乎着了,趁热吃,别客气啊!”
云舒路过他那桌时停顿了半晌,可忙着看牌的舅舅根本没注意到,直到牌友提醒,他才匆匆看了一眼,又盯着牌面:“云舒啊,舅舅正忙着了,你自个儿回去啊,路上小心点儿!哎,等等、等等,这牌我要吃……”
云舒暗暗摇头,什么都没说,大步走向门口,夜魅紧随其后。她们一路出了镇子,坐上马车摇椅晃往回走。
一路上,云舒一直定定的望着窗外,什么都没说什么不没做,直到马车走到小杜村口。有看见马车的村民喊道:“喂,赶车的,云舒秀在里面不?”
夜魅闻声伸出头去看了看,车夫回头询问要不要说?夜魅缩回来唤她好几声,直到推着她椅才让她醒转过来,夜魅道:“秀,外面有位小杜村的大婶在问您是否在车里?咱们怎么回啊?”
云舒往外看了看,见下面溪边几个洗衣妇人都站起来望着上面,云舒让车夫停下马车,伸出头去喊道:“我在这儿,找我有事吗?”
其中一妇人大声道:“云舒秀啊,您上哪儿去了?老爷夫人正派人到处找您了!”
原来是这事儿,云舒谢过她们,跟她们打了招呼,让车夫赶快些,早上出来就带了夜魅出门,只跟雁儿他们说了要出去办件事,也没具体说去哪儿,爹娘肯定着急了。
马车到了山顶,云舒一下车,老娘和几位姨姨就围了上来,老娘急道:“哎呀,你这丫头,大清早的跑哪儿去了?出去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大姨道:“就是啊,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当心人家说闲话!”
小姨道:“哎呀,你们别吵吵了,云舒肯定是有要事才出去的呗,我说没事没事你们就不信。大白天的,她一个大活人,附近十里八乡许多人都认识她,谁还能把她怎样啊?对吧,云舒?跟小姨说说,都做什么去了?”
云舒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今儿一早起来突然想吃岳安镇那桥头的小包子,心想过些日子想吃都吃不着,还不如立马就去,然后我就带着眉儿坐了马车去岳安镇了。”
老娘皱眉:“你大清早出去到现在才回来,就为吃几个包子?”
“娘,您可别小看那几个包子,一般师傅根本做不出那味道,我就是很想吃嘛!”
小姨道:“嗯,也是,我也挺喜欢那家铺子的小包子,那户人家是咱们岳安镇的老字号,开了好几十年了。云舒,你专程跑去怎么也不带些回来?”
云舒不好意思道:“那包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再蒸一次就扁了,像个饼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