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只是在那里一直笑着。
“taki桑”
面对着始终无法宣泄的渴望,金智秀连忙飞奔了过去。
教室的入口处的鞋柜是空荡荡的,她没有拖鞋就跑上了走廊,稍稍驻足搜寻了一下。
在刚才飞奔的时候,泷一的身影也跟着与她拉长了距离。
楼梯。
金智秀快速的跳上了阶梯,通过二楼之后直接冲着三楼奔去。
之后来到三楼的走廊时,一道笔直的廊线顺着她视线的尽头向前延伸而去。
温暖的光线从走廊的中断溢了出来。
“三年三班。”
来到挂着这个牌号的教室门前,金智秀稍加犹豫了一下,之后目光坚定的推开了拉门。
温暖的光线来自窗户边的一张书桌。
不同于其他堆在教室一角的书桌,只有那张散发着独特的光。
那是个充满悲伤情绪的光景,然而,金智秀却对于眼前这样的景象有着十分熟悉的感受。
她才踏进书桌一步,那束红光仿佛被吹熄了的蜡烛一样瞬间消逝。
仿佛在躲避着她的追寻。
那一道温暖的光线刻意拉开了与金智秀的距离,与此同时一股遍布全身的失落感在她的脸上化为表情一览无遗。
她不愿放弃,于是抬起穿着帆布鞋的脚掌向前走去。
娇嫩纤细的手掌探出指尖在桌子上触抚的时候,此时透过窗户,金智秀看见了已然颓废的do信号塔。
远方耸立着颓倾的住宅高楼,这是宛如战争终结之后,一片死寂的景象。
这种情景致使她继续用手触摸那张此前散发着光芒,而显得孤寂的桌子。
桌面静静躺放着几朵留有味道的花瓣。
粉色的,樱花花瓣。
它们的存在让金智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炙热。
将身躯靠在窗缘,左肩贴着墙面缓缓滑落坐到板凳上,面对着眼前这张毫不隐藏的散发着孤寂氛围的桌子。
“平井泷一”
桌子的一角刻印着泷一的全名,日式文字下是罗马拼音注释。金智秀目光绚丽的呢喃着。
这应当是以前的泷一用小刀刻下的印记,许多人在学生时代都会做的行为。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双手伸直搁置在桌子的左右两端,金智秀趴了下来,脸颊抵在桌子上。
“我到底为什么会来到那种地方”
视线从模糊到清晰的期间,金智秀晃动着双眼,不断的在“平井泷一”这几个字上留恋。
如果是梦里用手机拍摄下来,那么醒来之后能够在手机相册里找到那张照片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和虚拟的梦境相连接呢?
让两者能够并存在记忆中这已然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仅仅是因为我太想念你了吗?taki桑?”
不断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金智秀用双手捂住了脸。
“到底还要多久到底还要多久我才能我才能和你重逢在首尔这片土地上taki桑?”
因为手掌堵住了嘴巴,所以声音从指间的缝隙中传出的时候,会有种闷闷的震动感。
不过说起来,像当下那样闭上眼睛再睁开,且移开盖住脸颊与实现的这双手掌,也许自己回回到现实世界中。
“像这样强烈到无与伦比的思念,到底还要经受多少次呢越来越多我真的会死掉了。”
一边发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牢骚,金智秀缓缓放大了指间的缝隙。
当破开黑暗与手掌之外的光第一时间有了接触,就在那时,她突然睁大了双眼。
“这是”
在有刻着“平井泷一”字样明显刮痕的书桌一角左侧,贴拼在一起的桌子右上方赫然写着另一个名字。
那是与“平井泷一”一样字迹细腻,但明显是两个人字迹的名字。
a
金智秀对这个名字异常的熟悉,很久很久以前。
在那晚的同寝的交谈里,泷一提及了一位性格与他相似,但彼此只共处了一个学期的转学生女同学。
她的名字是名井南,来自兵库县。
父亲是知名医生,母亲则是小说家。
她在班级里人气极高,深受男生们的欢迎,但女生们却很嫉妒她的美貌和淑女的脾性。
如此说来,名井南简直就是泷一的对立面了,两人更换一下性别,就成为对方了。
“如果taki桑没有和sakura交往的话,他骨子里应当是喜欢那样的女生吧?”
可惜的是因为只就读一个学期的缘故,那个女生应该是连一年只有一次的班级合影都没有参与。
现在的她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但起码是活在了泷一的回忆中。
带着那样的想法,金智秀将视线重新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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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泷一的座位紧挨着的那个桌子上写着的,一样是日式文字与罗马拼音注释。
按照他的解释,在当时的樱花国的学生之间,皆会用这样的方式在新同学面前做自我介绍。
比起一个个的走到前面的讲台上大声的说着“我叫什么”“我来自哪里”,直接在书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要一目了然许多。
“欧尼欧尼”
突然,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声音。金智秀眼神一凝。
回过神的时候,自身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宿舍。
自己依旧是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膝盖处搁置着日记本。
没有了那座没有屋顶的塔尖,也没有刻印着“平井泷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