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和的三师弟刘培生叫道:“你胡扯些甚么?我师哥问你,当时你是不是在场?”
罗立如道:“弟子那时候年纪还小,尚未拜入师‘门’。但我师父为人正派,决不致滥杀无辜……”
刘培生喝道:“好哇,你还强嘴!依你说来,闵大爷是死有余辜了?”喝叫声中,他突然飞鸟般的纵了出来,右手中已握住了明晃晃的一柄长剑,左手出掌向罗立如‘胸’口按到。罗立如大吃一惊,右臂一招“铁‘门’闩”,横格她这一掌急按只听得罗立如惨叫一声,一条右臂果真已被一剑斩下。厅中各人齐声惊呼,都站了起来。
罗立如脸‘色’惨白,但居然并不晕倒,左手撕下衣襟,在右肩上一缠,俯身拾起断臂,大踏步走了出去。众人见他如此硬朗,不禁骇然,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闵子华道:“这人如此凶悍,足见他师父更加‘奸’恶,咱们明日去不去赴宴?”
万里风道:“那当然去啊。倘若不去,岂非让他小觑了。”
郑起云道:“咱们今晚派人先去踩踩盘子,‘摸’个底细,瞧那焦公礼邀了些甚么帮手,金龙帮明天有甚么鬼计,是否要在酒菜中下毒,有备无患,免得上当。”筵席散后,各人纷纷离去。
金陵城三山‘门’一所大宅第后面,一间房中透着灯光,在窗缝中张去。见室中坐着三人,朝外一人五十多岁年纪,脸颊红润,额头全是皱纹,眉头紧锁,忧形于‘色’。只听那人叹了一口气道:“立如怎样了?”
下首一人道:“罗师哥晕过去了几次,现下血是止住了。”
又听另一人道:“师父,咱们最好派几名兄弟在宅子四周巡查,只怕对头有人来踩盘子。”
焦公礼叹道:“查不查都是一样,我是认命啦!”
那徒弟道:“师父!对头虽然厉害,你老人家也不必灰心。本帮单在南京城里就有两千多兄弟,大伙儿一起跟他们拚个死活,怕他们怎的?”
焦公礼叹道:“对头邀的都是江湖上顶儿尖儿的好手,帮里这些兄弟跟他们对敌,只是白送‘性’命,唉。”
一个徒弟道:“师父你老人家一身武功,威镇江南,就算不胜,也决不致落败。咱们二十五名师兄弟,除了罗师哥之外,还有二十四人,真的打不赢,你老‘交’游遍天下,广邀朋友,跟他们再拚过。他们有好朋友,难道咱们就没有?”
另一个徒弟道:“师父,还是去告诉师妹吧,姑爷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焦公礼说道:“胡说,这是武林中人的恩怨,岂能把官府的人牵进来。”
一个徒弟道:“师父,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还讲江湖规矩,讲江湖规矩大师兄的胳膊就不断了。”
另一个徒弟道:“师父,你不为自己考虑,又要为师娘、师妹和小师弟考虑啊,你要是出个意外,她们可怎么办啊?”
焦公礼师徒三人说着话,全然不知道窗外潜伏着三个人偷听,这三个人就是点苍派“追风剑”万里风,华山派“五丁手”刘培生,以及田承嗣的的仇人加情敌华山派弟子“金蛇剑”袁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