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有一面很大的镜子,镜子斜对着门口,他可以通过镜子看到她耷拉着眼皮懒散的刷牙的模样,她自然也能通过镜子看到倚在门口的他,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他,立刻吓了一跳,转身看过来,满嘴都是泡沫,一双眼瞪得老圆。
牙刷一扯,她含着一嘴泡,含糊不清的质问出声:“你……你怎么进来了?”
他理所当然:“想进来就进来了。”
自己媳妇儿的房间,也就是他的房间了,都在这里睡过了,自然不觉得进来有什么。
阮宁却气到了,声音含糊的怒吼:“你……你给我出去。”
可能是太激动,泡沫横飞,令人甚是不忍直视。
他却没出去,不但没出去,还抬腿走进了浴室,一步步走近她。
阮宁一脸警惕,往后一退:“你……你干嘛?我让你出去你进来干嘛?”
他站在她面前,目光深邃,声音暗哑低沉:“你……还在生我的气?”
阮宁:“……”
他不提还好,一提……
阮宁涨红了脸,扭头去不理他,有点气恼,可更多的是不自然,显然是在害羞。
“对不起。”
阮宁一怔,头转了回来,讷讷的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道歉,还这么认真,其实……不必道歉的……
她也没生气了。
“你……”
严先生有点苦恼,仿佛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面色甚是凝重自责:“我不该不经过你允许就亲你,不过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可以亲回来,我们扯平一下。”
阮宁:“……”
她懵了一下,然后扭头把嘴里的泡沫吐到洗漱台盆里,才忍不住冲着他气急败坏的怒目咆哮:“你……这种事情谁要跟你扯平?”
什么臭逻辑!
严绝无奈的的叹了一声:“不这样你能消气?”
阮宁没好气道:“这样我也不能消气好不好?弄来弄去都是你占便宜我吃亏!”
严先生不解:“这话这么说?为什么都是我占便宜你吃亏?”
阮宁瞪他:“难道不是?”
严先生不服气:“明明是有来有往的,怎么就是我占便宜你吃亏了?”
阮宁:“……”
她一时羞恼,别过脸忿忿道:“昨晚那个……是我的初吻!”
严先生:“我也是啊。”
阮宁:“……”
她不可置信的看他,不是质疑他是不是初吻,而是明晃晃的一脸:这特么的能一样?
严先生不服气:“你倒是说啊,大家都是第一次,凭什么就是我占便宜你吃亏了?”
阮宁:“……”
感觉他就是在问: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我要受这个委屈?
她一时间无言以对,闷声半晌,才没好气道:“那是你主动的,我又不乐意,所以是你占我便宜。”
严先生表示理解,然后很慷慨的说:“所以现在我让你占回来啊,这样就扯平了。”
特么怎么又扯到这里了?
阮宁心很累,索性不理他,扭头回去继续刷牙。
严先生贼心不死:“你到底要不要扯平?”
阮宁一听,无名火顿时心头窜起,很想吐他一脸泡沫。
泡沫……
对了,泡沫!
她看这儿镜子里,自己嘴里嘴边的泡沫,眼前一亮。
然后,忍不住手动刷了几下,泡沫越来越多。
就在严先生郁闷不已,正要再度开口的时候,她忽然扭头过来,踮起脚,毫不犹豫的就往他脸上一凑,严绝都来不及反应。
亲是亲到了的。
不过……
阮宁一连亲了三次,直接把自己一嘴的泡沫都糊在他嘴上和两边脸上,弄得他一脸一嘴都是白色泡沫,然后,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
严绝在她退开的时候,也被她撞的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
脸上好唇上都是清凉湿润的感觉,牙膏的气味萦绕在鼻翼间,有点冲鼻。
他眨了眨眼看她得意挑衅的样子,刚刚还一嘴泡沫,现在只剩下一点,其他的都在他脸上了,他看向镜子,只见自己一贯冷峻的脸上沾了许多泡沫,鼻尖还有一点白,看着甚是滑稽。
阮宁脸上洋溢着恶作剧得逞的邪笑,甚是得意忘形,昂起下巴没好气道道:“如你所愿,我跟你扯平了,你可以走了吧。”
他并未立刻走,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她,忽然扯起唇角笑了笑,然后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在唇上一卷,竟然把唇上的泡沫舔进嘴里……
阮宁瞪眼,嘴巴张的老大,不可置信:“你……你干嘛啊?脏死了!”
严先生似乎品尝了一下泡沫的味道,说的一本正经:“是么?可是我不觉得脏。”
阮宁脸红的要滴血,又羞又气,跟他没办法继续待在这里,不由分说的就上前把他往门口推。
“妈的,你个死流氓,快给我出去!”
严绝没坚持待在这里,所以,任由她一把推出了浴室。
然后,浴室的门被她重重关上,把他挡在外面。
严绝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抬手摸着脸上和唇边的的泡沫,勾唇笑着。
他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紧闭的门说:“时间不早了,快点洗漱好,下楼吃早餐。”
说着,他走出了她房间,回房清理脸上的泡沫。
阮宁关上门后,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心里把严绝骂了百八十遍,然后才压下心头的躁动,深吸了口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