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府今儿衙门有要紧案子,哪怕夫人说了家里出了点事,让他方便的话就早点回去,他一问不是自己儿子的生死大事,也脱不开身离开。
他虽不能算是青天大老爷,可是也不算是贪得无厌,可以说是奉行中庸之道的,明哲保身而已。
等他回家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风吹至身上已是寒意刺骨。
管家一边跟着他往内院走,一边快速的把内院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爷,吴家老太太介绍了位名医,今儿大少爷好多了,还有尤姨娘冲撞了夫人,现在还关押在杂物房里……”
林知府脚步一顿,却迅速恢复,继续往前走:“夫人现在是在大少爷那吗?”
他也快四十了,后院只有夫人和三个通房,虽然口里说是不想纳妾,可是真的纳了水灵灵的尤姨娘,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不过,他也算是顾念旧情,对夫人也很敬重,这内宅之事不会轻易开口。
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夫人不是拈酸吃醋之人,这肯定是尤姨娘那有了什么不是。
他心里琢磨着,要是小事,自己就趁着儿子今儿好转,问一声尤姨娘的事,毕竟自己是真的想再有儿女……
他进去儿子的院子,就看见几个丫鬟婆子守在门口,看见他只是俯身行礼,却没有出声。
来到房间里,绕过屏风,就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穿着浅蓝色的棉褙子,深蓝色的厚下裙,坐在儿子床前的红漆绣墩上,仔细的给儿子在把脉,自己的夫人一脸急切的站在一旁,却也不敢打扰。
过了会儿,苏馨就收了手,声音清冷悦耳:“公子先前吃了鸡汤馄饨,这才肠胃不适,现在喝了药,还难受吗?”
林公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有点脸红的低低应了声,自己难得有食欲,却引起肠胃不适,真的有点不好意思,显得自己贪嘴。
林夫人满脸担忧的上前嘘寒问暖:“我的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可好了些?有没有不适之处?千万不要忍着?”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在姑娘面前自己不要面子的啊。
可是这是亲娘,林公子忍住羞涩懊恼:“喝了小姐开的药,我真的不难受了,多谢苏小姐。”商战教父
现在她也想知道,尤家是想做什么?这是尤家的意思,还是尤玉莲自己的意思?
没过多久,有丫鬟急匆匆的过来打断她的沉思,一脸惊慌的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尤姨娘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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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馨在给家里的祖母写信,自己当初出门的时候,说是两个月就回去,现在已经快四个月了,可是这老的这么能惹事,她觉得十月底能到家就不错了。
反正她每个月一封信写回去报平安,都是报喜不报忧,另外还把当地的一些耐放的特产寄回去,藕粉,果脯,布料什么的。
余老道过来看着她写的大小不均匀的毛笔字,忍不住感叹:“你看你,琴棋书画啥都不会,以后每天给我学一点,懂点皮毛也是好的。”
苏馨觉得自己和原主最像的就是这一手字了,都是惨不忍睹。
她放下毛笔,看了一下铺开的三张信纸上大小不一,一点也没有笔锋的字,一点也不害臊的道:“我又不是不认识字,这字写的比一开始小的多了。”
“亏你还好意思说!”余老道给了她一个白眼:“每天多练一会字,要不你也对不起这这端砚湖笔。”
沐浴更衣后的莫老走过来,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别说琴棋书画,字确实要多练练,要不怎么开方子?”
苏馨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说的也有道理,我要好好学狂草,那……”
外面想起来了脚步声,还有婆子的喊声:“苏大夫,苏大夫,您在吗?”
余老道按了按手指,叹息:“是我低估他们了,那人跑了。”
苏馨应了一声,婆子就推门进来,焦急的道:“苏大夫,守着尤姨娘的两位妈妈都被打晕了,夫人请苏大夫过去看看。”
苏馨点了点头,想到对方有不知深浅的金道长在,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让余老道也跟着自己去更安全,笑语晏晏的道:“外祖父,舅太公。我们一起过去吧?说不准那边会留下蛛丝马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