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无知小儿,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号?”玄棺大笑。笑声中,又有数名弟子无法忍受,“咕咚咕咚”跪倒在地。
便在此时,一条人影疾射向那巨棺,却是方才被击倒的洗心。洗心性子刚烈,修为在当今世上已少有敌手,多少年未曾受过此等屈辱,更何况是在晚辈弟子面前。
“洗心!”涵虚子出声阻挡,却为时已晚。
“找死!”洗心手中剑气尚未发出,玄棺中血色腕足已再次击到,这次竟是将洗心整个人包裹起来,一吸一弹。
“叮”洗心长剑绷断,人便似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软塌塌掉在了地上。涵虚子冲过去将他一把抱起,但见他面如金纸,气息微弱,身上乌青血管根根爆起,眼见竟不行了。
“洗心,撑住!”涵虚子迅速取出一丸丹药塞入洗心口中,抬手锁住他的心脉,回身含泪一声大吼:“昆仑玉——龙——斩!”
这“玉龙斩”乃是昆仑最霸道之阵法,因其杀戮过重又玄妙无比,故昆仑众高阶弟子操练最勤却使用最少。今日涵虚子面对劲敌,又师弟被莫名重伤,盛怒之下,方才放出此阵。
数十名昆仑弟子转瞬结阵完毕。数十人连在一起,便如一条巨龙,周身长剑飞舞,似那鲅鲅金鳞,昂首立在了玄棺之前。此阵一出,场中气势为之一变,便是那些修为稍低的弟子亦不再感到重压,反是精神抖擞、跃跃欲试。
“不知死活!”那玄棺见涵虚子祭出此阵,冷冷一笑,“老夫亦许久不曾活动筋骨了,今日便陪你这群小儿耍耍。”
棺中陡然伸出八支血色腕足,竟将那棺托着立了起来,活脱脱一只大章鱼。
这下涵虚子看得真切,那棺中有一个干巴巴青黑色婴孩,肢体俱全却无有面目,只一张小嘴,那桀桀怪声便是从那嘴中发出。
“起!”玉龙陡然直直立起,涵虚子便在那龙口中央。
“斩!”玉龙周身长剑,嗖嗖作响,连成一体,齐聚在玉龙口中,激射而出。便似一股湍急剑流,挟带风雷之声,直指玄棺。
“来得好!”那婴孩一声怪吼,棺底四条腕足立起,缠向那剑流,欲要将它挡住,另两条腕足却闪电般攻向那龙的双目。
“飞!”随着涵虚子口令,那龙竟腾空而起,口中剑流自上倾泻而下,越发汹涌。
“剪!”巨龙进攻之势不减,长尾疾卷,将那两只腕足“嘭”一声荡开。
剑流击在腕足之上,发出“噗噗”声音,眼见将一条腕足切断,玄棺中竟又生出新足,那剑流始终无法击中玄棺。
“就这点本事?”婴孩又是一阵冷笑,“到我了!”
支撑那棺的两条腕足突然一收一送,空间似被撕裂,那棺竟鬼魅般来到了玉龙面前。这一来,涵虚子与那婴孩竟成了面对面,相隔不到一丈距离。那阻挡剑流的四只腕足也突然撤开,剑流击中那血池,掀起数丈高血浪,黑血泼了一地,空中愈发腥臭。那四只腕足却突然抱向了玉龙,另两条自下而上要将那龙头击穿。
“遁!”那玉龙虽大却灵活无比,龙头往后一仰,身子往下一缩,眼见便要躲过这一击。
“噗嗤”婴孩口中竟突然喷出一股黑血,却是箭一般射向龙口之中的涵虚子。龙头后仰,龙口自然张开,龙身下缩,龙口位置变成在那棺底正下方。这一口黑血,竟击破龙身上层层剑鳞,直射在了涵虚子的脸上。涵虚子绝未想到那形如木偶的小小婴孩竟有这样一招,但觉右颊剧痛,几乎晕厥。用手一摸,竟是连皮带肉掉下一大块,中间还夹杂数片碎骨。那黑血竟已将他右颊击穿,又带着腐蚀之力,透入脑中,痛得涵虚子屎尿齐下,“嘭”一声重重砸在地上。
涵虚子原是那阵眼,阵眼一去,玉龙飞散。众弟子受到阵力反噬,纷纷摔飞了出去,数名修为稍低的竟顷刻间命丧当场。
待众人爬起身再看那涵虚子,半张脸已经变得稀烂,满头银丝尽是血污,只在地上抽搐。
“哈哈哈……”那棺将腕足一收,直挺挺落下,棺中婴孩虽无眉目,却将嘴咧起,现出一张骇人笑脸,“自寻死路,怨不得我!”
婴孩话音未落,竟有两条黑影自洞顶激射而下,皆是直奔那棺而去。
“噗!”变起突然,婴孩犹在自得,猝不及防,周身瞬间泛起血色光泽,口中又是一口黑血,射向其中一条黑影。
黑血射中那黑影,黑影却似浑然不觉,没入棺中。
另一条黑影手中却突然多出一方古印,挟狮虎长啸,破开婴孩周身血光,撞在那婴孩身上。
黑影一把提起那婴孩,只往棺外一滚,随即大吼一声:“速毁了那棺!”
“吱——”离了那棺,婴孩再发不出人声,只如硕鼠般惨叫。
“吱吱吱”婴孩与黑影滚作一团,众人这才看清那黑影原是一名蒙面黑衣人。不过片刻工夫,黑衣人竟明显不支。
和光与却尘发动了,一道罡气,一道符纹,同时升起,皆化作两道粗大的剑光,击向那棺。
“轰隆”一声,残片纷飞。离了婴孩,那棺竟也变得不堪一击。
“吱——”婴孩发出一声长长惨叫,叫声中满是惊惧愤怒,竟“嘭”一声挣脱了黑衣人,往那血池中遁去。
“唰”一条人影跃起,在半空中截住婴孩,“嘭”一起摔落在地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