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拍了拍黎相思的手。“别听你爷爷乱说,他比我大五岁,老糊涂。”
黎相思还是一贯的点头,面色清冷,仿佛黎老爷子讽刺的对象并不是她。
韩老爷子瞪了黎老爷子一眼,示意让他把嘴巴闭上,少说几句话。
他转过头,看向黎相思。
目光和蔼,但细看,还是能看出眼神中的担忧。
“相思,你爷爷只是性格急了点儿,其实我们都是希望你和阿寒能幸福。毕竟阿寒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看着长大又很喜欢的小姑娘。咱们两家呢,几代交好,也不希望发生离婚之类不愉快的事。”
“所以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商量一下,有关你和阿寒比较亲密的事情。”
一张檀木圆桌,两边雕着花纹,桌上的文火还开着,茶壶盖儿有一层薄薄的热气溢出,茶香飘满。
“没错,你韩爷爷的意思就是,我们想用点非常规手段,促进你和阿寒之间的感情。”
闻言,黎相思抬眼看了下寒茹。
上次提及离婚,韩老夫人是发自内心挂在脸上的。而此刻,她顺着韩老爷子的话往下接,又像是不愿意她和寒沉离婚了。
寒茹被她看了一眼。
女孩的眼神清冷薄凉,不带着质疑,却让人心中一紧,察觉到几分压迫性的韵味。
于是添了句:“相思,奶奶和你爷爷还有韩爷爷,咱们大家的观点一样。以你为出发点,女孩子确实不适合离婚,尤其是咱们上流贵族的圈子,若你和阿寒离了婚,到时候你的面子不好放,韩家和黎家的关系也会变得有些僵。”
黎老爷子:“不准离婚!嫁出去的女儿哪有被人退回来的道理?就算黎正华黎千程宠着你,我这里也过不了关,你打消这个念头。”
黎相思没有说话。
寒沉的几分改变,令她动摇了许多。
离婚,本就是她辗转反侧多次,才鼓起勇气迫使自己说出口的。
现在,她出自真心想和寒沉再过一段日子。
想看看,他是否真的如今天在地下停车场说的那样,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了。
喜欢这个词,美好又可贵。
她还想再等等,已经等了六年,再多等几年也没关系。
反正,她除了他,大概这辈子也喜欢不上其他人了吧。
有时候她也觉得奇怪,世间男子千千万,唯有寒沉动了她的心弦。
“爸,相思从来这儿到现在一句话还没说,您说这么多干什么呀?”
黎老爷子当即偏头扫了黎正华一眼。
舒英缓解道:“爸,您先别责怪相思。夫妻生活不太顺利,也不在女孩子家。作为人妻,女方谁不想婚姻和顺,与丈夫情深似海呢。”
韩老爷子:“没错!”
转而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四周瞬间安静了好几秒。
最后是韩老爷子说的话,“相思,三天后就是正华的生日宴,我们几个想了个办法,让你来就是征求你的同意。”
韩老夫人:“我们准备那晚,在敬酒的时候,把阿寒酒里放点东西。然后,你就陪他去套房里休息。”
听到这句话,黎相思当即抬起了头。
清冷的眸子闪过一帧慌乱。
眸光微晃,愣了几秒才回:“我不能给他下东西。”
语气坚决。
不带礼貌感的语调,听起来万分疏离冷漠。
她认识寒沉六年,对他的人品还是有几分清楚。
结婚后,寒沉不碰她,但他也从来没在外有过任何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连“韩氏集团”的秘书办,悉数都是男人。
寒沉才对她有些好感,若是三天后她设计他,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那点,由近三年夫妻关系演化出来的好感,说不定就如海上的泡沫,一阵风散了。
又加了一句:“他是我的丈夫,不是物品。”
这几位长辈的言语间,透着满满的交易感。
仿佛,寒沉就是一个被暗伤中箭的无辜者,他们是操控者,而她就是那支即将伤害他的箭。
“黎相思!”黎老爷子动怒,起了身。握着佛珠的手加大了力气,紧紧盯着她。“你想独守空房一辈子?他能三年不碰你,就能三十年不碰你!”
“结婚三年还没同房,黎家十几代人都没出过这样的子孙。”
韩老爷子起身,将黎老爷子拉着坐了下来。耐心说道:“寒沉是我儿子,当然不是物品。他的性格我了解,捉摸不透。但对于男女情爱上,他还是从一而终的。到现在二十五年,也没怎么接触过女人。”
“爷爷能承诺地说,只要他碰了你,这辈子都会是你的丈夫,一辈子……”
一辈子!
清冷的眸光有了些许闪烁。
但又被她立马压了下去。
黎相思挪开椅子,将包拿起。“对不起韩爷爷,我做不了。这件事我就当您们没提及,您们喝下午茶,我先走了。”
淡绿色的身影从木灵玲树下划过,穿过雕花的木门,似一阵清风,不见了踪影。
黎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黎正华,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吐出来似的。“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捧在手里二十年的好女儿!”
“爸,您别生气。”舒英忙地起身,弯着腰拍着黎老爷子的背。
韩振南将目光从黎相思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
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相思喜欢寒沉,会很快答应这件事。
没想到,拒绝得这么果断。
几乎是脱口而出。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