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骁顺话道，”儿子死心眼，您骂得对。”
平康郡主想不明白：”云琇到底哪点好？你这般死心塌地。”
”您都知道结果，何乎过程，”凌骁懒得解释。”儿子色令智昏，就喜欢漂亮姑娘。”
平康郡主信以为真：”素丫头不好看吗？母亲觉得她挺耐看。”
”耐看不是漂亮，”凌骁捡好听的说，”她没云琇好看，您承认吧，前程子还说焕哥儿长得好，我看他随云琇多，儿子像母亲有福气，您告诉我的。”
平康郡主气了好久，今儿听见一两句可心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正巧奶妈子抱着焕哥儿出来，说小公子醒了。
凌骁终于找到解脱的机会，催促郡主：”您孙子醒了，赶紧照顾小的，儿子先回去。”
”你不抱抱焕哥儿？”平康郡主叫住他，”他可是你儿子。”
凌骁钻出门帘，”不抱，免得又哭，烦。”
果然，娇嫩的太阳不等他爹出院门，放开嗓子，哭得响亮。
凌骁听得头皮炸了。
幸亏跑得快。
转头和云琇出去，她问他见到焕哥儿没，凌骁敷衍回答”见了，挺好”。
照平康郡主对后辈的娇惯，除了宠坏孩子，没别的毛病。
两人好久没单独出来，凌骁包了戏园子，陪云琇之余，难得放松。
”你是不是跟婆母说了什么？”一场戏谢幕，云琇靠近他说，”账房一早来说，以后账本送我这儿。”
”兴许她老人家想通了。”凌骁没当回事，”前几天碰到齐俞恒，他说卢夫人回沧州老家，彻底甩手掌柜，百事不管，也就我娘喜欢操闲心。”
”我姐可有得忙。”云琇感叹，”卢夫人多精明，自己出去玩，儿媳还得乖乖管好后院。”
凌骁顺嘴劝，”所以啊，要说我娘坏，她心眼没卢夫人多。可能这么些年被我爹宠的，不够圆融，毕竟长辈，你多担待些。”
”知道了。”云琇低头扣着帕子上的双面绣，”等婆母气消，过两天我去赔不是，那日不该顶撞。”
”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凌骁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凑得更近，”这话也就告诉你，阳关的详细舆图已经绘制出来，估摸圣意决断，枢密院天天为部署方案争执不下，我在校场都能听见他们吼，耳根子没清静过。”
云琇听得一愣，紧张问，”找你了吗？”
凌骁叹气：”我不想去，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爹尽力周旋，眼下覃家跃跃欲试，宋家态度尚且不明朗，樟木城许家已派人回京，还有齐家，齐俞恒的堂兄，前程子连夜从葱岭赶回来。”
”二姐夫的堂兄？”云琇头一次听说，”我姐没和我提起过？”
”我以为你知道，大概这么个情况，”凌骁懒骨头似的窝在圈椅里，”我寻思你当家也好。该整治整治，反正屋里的屁事你弄吧。”
云琇笑：”你倒信我。”
”要说母亲管，也没正儿八经好好管过，”凌骁心知肚明，”不是前院压着，后院早翻天。”
”都怕公爹呢。”云琇说，”我算看出来了，婆母是纸老虎，没公爹撑腰怕是镇不住。”
”差不多吧，”凌骁提议，”别看家里人少，事儿不少，不懂的直接去前院找老管事，早年陪我爹出征过，过命的情谊，不会为难你。”
”相公，我发现你是全才，”云琇支着下巴看他，”屋里屋外没你不知道的。”
”少给我戴高帽子。”凌骁劝她善良，”不是你和我娘成日不消停，我才懒得管，你该自省。”
云琇笑着说是，心情轻快许多，两人听完戏，又跑去酒楼吃古董羹，只汆牛羊肉。
等回府，已过申时。
府邸静得很，一问才知道，老侯爷带着平康郡主去了畅春园，下午奶妈子抱焕哥儿搬到云琇他们的小院。
云琇见到心心念念的儿子，顿时冷落凌骁，抱着孩子在屋里来回哄。
凌骁无奈，提醒她：”你仔细耳朵。”
”知道，知道。”云琇握着焕哥儿的小手，开心道，”凌骁，你看儿子朝你笑呢。”
凌骁嗯一声，拿着药瓶对着铜镜自己上药。
云琇抱着孩子跟过来，”你怎么对儿子这么冷淡？”
凌骁瞥了焕哥儿一眼，”他跟我有仇，十次有九次都是哭。”
”这么小，爱哭正常呀，”云琇笑，”你抱抱他，软乎乎的。”
凌骁不想抱，又不好扫媳妇儿的兴致，刚伸手，焕哥儿毫无征兆张嘴要哭，他赶紧叫奶妈子抱走。
云琇想跟去看看怎么回事，被拉回来。
”耳朵不想好了？”凌骁问。
云琇心思在孩子身上：”我去哄哄，不抱。”
”行了！”凌骁服气，”有奶妈子，你凑什么热闹，儿子天天在屋里，不差这会儿。”
云琇知道也是为她好，忍了忍，”我去叮嘱奶妈几句，总可以吧。”
”去吧，去吧。”凌骁摆摆手，拿她没辙。
主屋两头分东西两个里屋，晚上小夫妻睡东屋，奶妈子带着孩子睡西屋，互不打搅。
云琇醒得早，焕哥儿还在睡，她轻手轻脚披着衣服过去看了眼，再回来凌骁已经起床了。
春柳按时辰送早饭进来，一边伺候云琇洗漱，边说起昨天的事：”大奶奶，郡主娘娘走时打发人来，说临近月底，下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