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待在圣人村镇龙井边上的萧瑾辰和安静依,二人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谁也没能说服谁。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男人来说,心爱的姑娘撒个娇,便是世间绝美的风景了,若说要真有人能顶的住这等冲击,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可就是凤毛麟角,少的可怜了。
起码萧瑾辰第一个表示不信,便如此刻,当姑娘一脸委屈的嘟着嘴,双手抱胸紧盯着他时,他突然就有了一种罪恶感,好像自己是那不解风情的木讷汉子一般,人家姑娘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你却吓得不知所措,岂不是耽误良辰?
想到这儿的时候,萧瑾辰便想到前些年西楚发生的一件fēng_liú趣事。
据说在那安平道蔡州有一个叫西甲镇的地方,这个小镇可不普通,地处于西楚航运中枢,是天底下最大的渡口之一,每天交易的货物那叫一个不计其数,小镇上多是些富人,可以说在这个地方,只要你肯低下头去干,就绝对穷不到哪儿去。
这人一富,那自然闲时间就多,西甲镇当时有一个叫韩韵的丰腴寡妇,男人在一次出海之时不幸被海浪打中,可怜这刚过了门的韩韵,年纪轻轻便做了寡妇,她男人生前曾有一好兄弟,是个极本分的木讷汉子,这汉子很自觉的担起了照顾兄弟遗孀的职责,多年来帮衬着韩韵把家照顾的井井有条,最关键的是依他这种性子,哪有姑娘会看上他,再加上这么一照顾,可就更没有人了。
女人多感性,时间一久便生爱,韩韵承蒙这汉子照顾多年,自然早就芳心暗许了,于是在一天晚上她便进了汉子的房间,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已是最明显最胆大的举动了,按理说你一个男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人家女子已经表现出最大的诚意,那么作为一个男人的你是不是该主动一下?
可这汉子却不一样了,愣是不知道该干嘛,最后更是直接把韩韵给推出屋了,这件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传了除了,惹的整个西楚都议论纷纷,女人是笑那汉子不解风情,男人们除了笑这汉子以外,更多的是一种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这他娘的是多少男人的愿望啊,可你竟然把人直接推出去了,这不是qín_shòu不如吗你?
不过这个故事后来很完美,那汉子经过旁人提点总算是明白过来,他便仔细想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对韩韵动了心,不过一想到这是兄弟的女人,他便给韩韵明说了意思,大概意思就是我喜欢你,但你是我兄弟的女人,那我就不能和你在一块儿。
后来还是韩韵的婆家看不过去了,直接给那汉子说,人家姑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这些年对我们又孝敬,在我们心里,早把她当自家女儿看待了,总不能让她陪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一辈子吧,你娶还是不娶,就一句话?
这个问题一下就把木讷汉子给整懵了,好在他最终接受了事实,和韩韵倒是真的做成了夫妻,这桩事迹也因此在西楚广为流传,就连那在皇宫中的萧瑾辰都知道了,影响之大,可见一斑。
……
“瑾辰哥哥,你真要赶人家走吗?”安静依眨巴着眼,很是不满。
“额……敢问姑娘,我赶,有用吗?”
“哼,算你识相。”安静依转身走向那躺在地上的李杏花,将其缓缓扶着靠在墙上。
天色渐暗,萧瑾辰看着安静依的动作,并没说话,只是把蝉鸣紧紧抱在胸前,安静依既然不走,那他便多注意一些就是。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冷,萧瑾辰一边盯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捡了些柴火,火光映着人脸,倒是驱散了不少寒意。
安静依坐在一块石头上面,双手托脸撑在膝上,盯着那不远处镇龙井的古老井壁,怔怔出神。
“静依,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我这辈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碰见这么好的你呢,你知道吗,以前在府上被那些二房三房欺负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愿意舍命保护我的人,然后你就出现了,我知道的,我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小女人,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却要用一生来治愈童年,我就是后者,你,会嫌弃我吗?”
萧瑾辰闻言笑了笑,挪到安静依旁边坐下,伸手刮了一下安静依的鼻子。
“傻瓜,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过去,也都有自己的缺点,互相体谅就好,再说了,我爱的是你,不管好坏,我都接受,我们没办法决定自己生在何处,但有办法决定怎么去活,那些伤害既然已经发生,谁也没办法否认,笑着接受便是,既然知道自己的问题在那里,那就去改掉它,放心吧,万事有我,咱们一起加油,未来会很好的。”
“有你真好。”安静依伸手抱住萧瑾辰的胳膊,脸蛋轻轻在他肩膀上摩挲。
“我有你,也很好。”
“你说咱俩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会的,咱俩一定会结婚,会生子,会白头,会子孙满堂,咱俩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以后老了,再养一条大黄狗,躺在藤椅晒太阳的时候,它就窝在脚边,最好还要有淘气的娃娃叫咱俩爷爷和奶奶,到那时,你叫我老头子,我就叫你老婆子,什么也不去想,每天就看看天空,看看对方,再互相嫌弃嫌弃,不论生死还是离别,什么都把咱俩分不开。”
“那一定会很美好。”安静依一脸的神往,似乎那未来已经触手可及。
“嗯。”萧瑾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