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左手会更快!”红袍祭祀说话的时候颇有几分轻描淡写,甚至在他的心里,有一种期待看到对方刚升起的希望被无情打落后惊惶的神情。
张无敌双手拢在袖中,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红袍祭祀,嘴角的那道弧线愈发上扬,她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红袍祭祀露出了一丝诧异,他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方才不断滴落地面的鲜血此刻显然已经被他止住了。
张无敌目光缓缓停驻在被红袍祭祀左手拿着的金轮上,说道:“从你第一次出手开始,你的左手就始终藏在身后。如果一个惯常使用右手的人左手只会顺势而置,断不会刻意放在身后。由此便知,你的左手定有蹊跷。”
“而你出手间全面压制我的便是你的速度,那能让你在右手暂废之下,依然如此有信心的,除了你左手能爆发更迅疾的速度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
红袍祭祀的眼神中除了诧异,原本的欣赏更浓郁了几分。他不想暴露自己左手的秘密,为了不让它在晃动中被张无敌有所察觉,便特意放置在身后,却没有想到正是由于这一点,被她看出来端倪。
左手,正是他底气所在,哪怕受此重伤,依旧无所畏惧,心中战意反而急剧升腾起来。经脉内的念力开始流转起来,顺着左臂灌入金轮之内,渐渐,一轮近乎圆月的光华在红袍祭祀的手上亮起。
张无敌脸上的浅浅微笑开始敛去,而目光则变得凝重。虽然,她已经猜到红袍祭祀的左手秘密,于是,她更加谨慎。
因为,她明白,那只毫不起眼的左手,不动则已,一动便是势若奔雷!
她没有什么能够击败对方的把握,但是她有着刚刚突破的锐气,而这种锐气,有时候,便是无坚不摧!
张无敌看着红袍祭祀左手上掌心的那轮光华,纵身而起,右手紧握成拳,向着对方的鼻尖击去。既然他的速度如电,那便只能抢先出手,换取那珍惜的一瞬时间。
“好身手!”红袍祭祀难得地夸赞一声,随即目光一冷,左手手肘往下一沉,砸向张无敌的白皙的手臂。如果这一下砸实,这条手臂多半便是个骨裂断折的下场。所以张无敌眼瞳微动,直直向前的手臂突然一转,随即屈起,自下而上对准了红袍祭祀的下颌打去。
红袍祭祀小臂一拧,然后抬肘,横向朝着张无敌的颈部要害扫去,手中金轮的边沿闪着熠熠的寒芒,分外让人觉得森冷。
张无敌低头,金轮堪堪从她头顶掠过,却划落了在空中飞舞的几缕黑发,随着夜风飘荡开去。
红衣祭祀后退一步,避过张无敌的自下而上的一击,然后忍不住出声笑道:“方才你断了我的发,如今我便同样断了你的,我们也算是扯平了!”
在他的心中,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争斗哪有毫发无伤的。先前他为了自己发丝断落而惆怅,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
一个活了两百多年的人,一个从元老殿出来行走的人,居然被一个年轻娃娃在举手投足间割断了自己的几根发丝。如果让其他人知道,恐怕多半会笑掉大牙,以后自己还如何能在元老殿里立足安身?
此刻,见到张无敌的一绺如墨黑发断送在自己手中,他便觉得仿佛出来一口气,心中的那阵压抑也开始散去。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一个女子,最在乎的便是她的容貌,其次便是她那长至及腰的秀发。
如果他只是割断了张无敌的发丝,却没有吱声,那因为此刻是在动手之际,或许张无敌便不会太过在意。可是,他偏偏一时没有忍住自己的口快,毫不留意地嘲讽出口,为的即是心头的那阵快意!
于是,张无敌的眼眸中有了难以抑制的怒意,在那里,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咦?
红袍祭祀纳闷地皱了皱眉,在他的感知里,张无敌的境界并没有进一步的提升,虽然气息渐趋稳固,但是修为依旧在返虚境的初期。
可是,他却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所以他觉得纳闷,但是很快,他便有所恍然,因为他看到了张无敌的出手。
出手便是疯狂!
张无敌一拳接着一拳,就这样,径直向红袍祭祀挥落,只要对方的金轮不是砸在自己的身上,便无所顾忌。
所以那种疯狂有个名字,便叫做玉石俱焚,便叫做同归于尽!
她敢如此,可是有人却不敢。有时候,人活得越久就越怕死,就如此刻正一脸难看的红袍祭祀。
他自认可以杀死眼前这个正如暴风骤雨般向自己出手的年轻人,但是,毫无疑问,付出的代价也会极为惨痛。即便不会当场死去,恐怕也会重伤难愈,从此断了修行之路。
而这,是他根本无法承受的。所以,面对张无敌,他只能躲避。因为,他相信,人终有力竭之时,此时的一时忍让,便是不久后的大局落定。
可是,一条胳膊断折,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动作。终于,张无敌一拳击在红袍祭祀的右肩膀上,因为剧痛,他的躲避便慢了几分,于是,又是一拳,随即,便是一拳又一拳!
张无敌的拳头连续不断地打在同一个地方,那是红袍祭祀的伤处。念力从拳意中涌出,不断地冲击着他的身体。
剧烈地疼痛开始刺激红袍祭祀的神经,他终于没有忍住,一声痛呼出口,便是在寂静的夜中荡漾开去。
他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