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心神一松,这是疲倦和手上后的疼痛才涌了上来。他招呼了三皇子,举步向巷口走去。
“啪啪啪……”一阵节奏缓慢但是连绵的掌声清脆地彻响在二人的耳旁,一道身影挡住了巷口外的繁华,气温却变得更加寒冷。
来人穿着一袭蓝色长衫,脸上却带着一张面具,只听得面具后传来的声音极富磁性:“我原先以为,这座符阵可以困住你们很久。却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脱身而出。”
两道毫不掩饰赞赏之意的目光投在了吴桐身上,蓝衫人说道:“这位小兄弟虽然年幼,但是来日必非池中之物。真是后生可畏啊!”说话间,竟是透出了几分萧索。
但是,随即,蓝衫人的语气重归清冷:“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试着将二位留住,以便一叙衷肠!”
三皇子看着蓝衫人,说道:“谢谢阁下的好意,可我们还身有要事,不便久留。还是下次有缘再见吧。”
说完,抬脚向前。这时,蓝衫人的衣袖似乎动了动,三皇子顿时觉得面前好像有堵看不见的墙,生生地挡住了去路。
他向来觉得自己乃是人中之龙,天赋了得,有着皇室血脉,又经过祭祀神殿的洗礼。普天之下,能与自己比肩之人寥寥无几,而有能力压自己一头的更是不满一手之数。可先前被吴桐一顿抢白,他无法反驳,因为吴桐说的四个人正是归于那一手之数。
三皇子想不到,如今随随便便出来一个蓝衫人,就让自己竭尽全力也无法再前进一步。这是何等的修为?他心头的骄傲像是被浇上凉水的火焰,开始渐渐熄灭。
“请问先生如何称呼?”
对于强者,吴桐总是十分尊敬,哪怕是将要为敌。所以,他抱拳对着蓝衫人微微一揖,轻声问道。
蓝衫人点了点头,像是对吴桐的举动很满意,开口道:“年轻人有礼貌、知礼节,这是好事。你很好,我很喜欢!所以,既然你问了,我便告诉你。”
“老夫楚惜花!”
吴桐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眉头一皱,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三皇子却是一阵大笑,伸出食指指着蓝衫人说道:“一个大男人,却起了这么一个柔弱的名字,难道你是兔子?”
吴桐大骇,顾不得思索蓝衫人的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慌忙拉住三皇子,同时歉声道:“抱歉先生,我这位朋友性格比较直率,请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蓝衫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听着并没有沾染什么怒气:“堂堂蛮荒国的三皇子殿下,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直率的人了?”
“不过殿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不是兔子。但是,我不介意将你打成兔子!”
说道最后的时候,话语里隐隐透出的寒意穿过空气,拂在了三皇子的身上,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寒颤,但是,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这个反应感到羞愧。他是什么人,蛮荒国的三皇子殿下,什么时候怕成过这样。
既然你要打我,那我便先出手打你!
三皇子伸手拂在腰上,然后从腰带上抽出一把软剑,左手舞动间,化作一道三丈直径的白色光华,猛地向蓝衫人劈去。蓝衫人将足一点,纵身而起。那剑光裹着一层寒气从他的脚下斜飞而过,在一块石头上微微一顿,又复拔地而起,拉出一片剑影,追向蓝衫人的双足。
蓝衫人见剑光追得急,竖掌为刀,向剑光格去。“锵”的一声,剑掌相撞,却发出金属般的声音。三皇子的软剑一看便知非是凡品,可却没能在蓝衫人的手掌上留下任何痕迹。
三皇子一剑刺出,便是势尽,眼见蓝衫人手掌突出,印向自己的胸膛。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该是自己的劫数,终究是逃不掉的。
突然,一道乌光从一旁射来,刺向蓝衫人的腰间。蓝衫人心头略一思恃,自己这一掌固然能要来眼前这位三皇子的性命,但是却难免会伤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之下。高傲如他,怎可被伤于蝼蚁之手。于是蓝衫人腾升一个空翻,听到身侧风动,一把夺过三皇子的软剑,抖手就是一剑飞出。
以气御剑对他来说尚且是雕虫小技,这脱手掷剑更是寻常。可是,这剑一出手,就觉得不对。身畔那风声凛冽,竟是速度极快地破空而来。蓝衫人袍袖一挥,如山一般撞在飞来的乌光上,将之生生拍落。
“殿下速退!”吴桐喝道,然后抢身上前,一把抓住自空中坠下的长剑,随手又是一剑。
这种关头,才见一个人真正的修为。蓝衫人猛地一吸气,膝不动,足不抬,瞬间平移了三尺三的距离,让吴桐抢得先机的一剑从自己身边差之毫厘地扫了过去。
以蓝衫人的修为,本不会如此,但是因为吴桐是趁乱偷袭,加上蓝衫人一开始就对他存有欣赏的好感,只是拿出几分余力与吴桐相斗。
这些,吴桐来不及去细想,他只是觉得,这是个机会,手中的长剑得势不饶人,迎风而起,炫出道道光华,须臾间连刺蓝衫人三十余剑。
因为蓝衫人身上不断泛起的寒意,将空气凝结成冰,随后因为争斗的气息化为漫天的雨雾,最终变成一片鲍鱼,哗啦啦地洒了下来。漫天水影中,剑光一闪而逝,蓝衫人的身影在一丈开外,可是,他的袍袖上却有了一个清晰可见的透明窟窿。
蓝衫人抬起自己的袍袖,怔怔地看着上面的那个破洞,说道:“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能够在我的身上留下任何印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