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在远方响起。每一声声响都震撼着心灵。燕小北此刻也站在城墙上,大敌当前,凡伯阳城子弟,手有缚鸡之力者,不分大小,无分老幼皆有守城之责。在他身边有不少十四到十六岁的少年,很多人都未曾经历大战,大军压境,许多尚带稚气的脸上都透着紧张,不少人甚至脸上流着冷汗。
他们中父辈、祖父辈已经将自己的热血洒在了城下的土地上,而现在,轮到他们了。
呜!呜!呜!
有号角声响起,敌阵越来越近。目光看处,整整有五个巨大的方阵,中间方阵皆是青衣青甲,左右两边的方阵皆是黑色铁衣,在号角声中缓缓推进,一股无形的压力,铺面而来。
“五个万人方阵啊!伯阳城已经有很久没有经历如此大战了!”徐大友眼中闪过一抹浓重的忧色。
“徐将军,传讯兵和信鸽都已经派出去了,估计最快也要三天,安庆城那边才能过来支援,而杭山城那边恐怕不会轻易出兵。”他身边有校尉在一旁说道。
“将军,我们的人比对方少。而且那边镇北军大营显然被拖住,无法及时派兵接应。”那校尉此时一脸肃然,前一日打胜后的喜悦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他想不到在昨日落败之后,蛮荒国会有如此的决心,出动将五万大军来攻。
“哪怕镇北军大营出兵,恐怕对方也还是会前来,你没见对方在这里只有五万人马,剩下的,自然还挡在镇北军想要前来的路上。如今蛮荒****中想必粮草早已告急,所以,大战迟早会到来的。我们伯阳城又何曾如此懦弱,要战便战,就算伯阳城倒了,城中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们也不会退缩半步的!”
“将军!”校尉此时竟有一种哽咽的冲动,对于身为镇北军的他来说,这里才是他的家啊,生死都护着他的家!
徐大友凌空跃上城楼高处,看着城墙上、城墙后列阵整齐、屹立如松的兵士、看着那些刚组织起来准备浴血奋战的平民,心头激荡。他用尽他的力气大声喊道:“伯阳城的勇士们,今天我们将要经历一场磨难!在我们身前有五万铁骑想要踏破我们的城墙。这一场战争必是一场血战!”
“也许我们许多人都会死去,甚至我们会全军覆没!尸骨无存!但是伯阳城养我徐大友十余年,你们中许多人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舍不得你们去死,然而大敌当前,我们可以退缩吗?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妻儿,就是我们大唐,就是我们华夏的土地!她们都需要我们来保护!我们的先辈用他们的鲜血守护了这座城市,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我伯阳城的勇士们!握紧你们手中的战刀,握紧你们手中长枪,将任何一个来犯之敌撕裂!我们生于伯阳!死于伯阳!如今,唯有死战!死战!死战!死战!”
徐大友激昂的声音传遍城里的每一个角落,无数把刀拔出!无数支枪扬起!城楼上、城楼上所有的伯阳男人,都疯狂地振臂高呼:
“生于伯阳!”
“死于伯阳!”
“死战!”
“死战!”
“死战!”
吼声如雷,一股杀气击破沉沉的乌云,一缕阳光从天穹射下,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徐大友欣慰地露出了一丝微笑,伯阳城里的血未流进,伯阳城不会被攻破了!
年少的燕小北此时内心汹涌!肺腑里的热流,冲刷着全身,他从未有那么一天感到如此豪气!来吧,来吧!我会用手中的刀去战斗至最后一息!生于伯阳!死于伯阳!死战!死战!死战!
呜!呜!呜!……号角声越来越急促,五个方阵都从中间缓缓分开,随着“哈!虎!哈!虎!”的呼声,一辆辆投石机、井栏,云梯缓缓推出。中间的方阵还出现了一个三丈高的巨大方台,用几头巨大的野牛拉着前进,方台两旁列着一排甲士,还各有六面大鼓。在高台前方一行人傲然而立,望着前方如堡垒一般守卫森严的城池。
丞相带着朝夕夕、沧云旭二人凝神看着渐渐逼近的蛮荒国大军,对于他们来说,即便身为修行者,此时面对千军万马,也是无法抗衡的。
修行者杀军中的技击高手并不会太难,但没有一个高手愿意杀入阵型严整,训练有素的军阵之中,因为修行者虽然能用念力引动天地元气为己用,但体内念力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人力有时穷,气机流转总有不畅之时,到时别说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甚至可能还被活活耗死。但是他们依旧站在这里,站在城头之上,因为,他们在观察,观察蛮荒国大军中有没有修行者的存在。
一名强大的修行者,或许无法硬撼大军,但是,却可以出手击杀对方的统兵将领,然后让对方的军队陷入混乱,从而使得自己一方轻松获胜。所以,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只是静静地看着,默默地感知着。
蛮荒国大军中军帐中,有个沉稳的中年人说道:“大人,这伯阳城恐怕不好啃啊!一会还得仰仗大人亲自出手,击杀对方的统领。”
“元帅过谦了,元帅亲率五万大军来攻,伯阳城哪有不克的道理?若是攻破这数百年不倒的伯阳城,元帅威名必定远播荒原,将来登上国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此次,取得旭日剑的修行方法,是我殿的首要目的。只要达成,他日我祭祀神殿也定会鼎力支持元帅登上大位!”一名鬓发发白的老人站在那个中年人身侧,一身红袍看不出气息深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