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说……”慕紫晴完全不敢正视燕南天的锐利眼神,何况她本就心中有愧,说话语调顿时就低了三分:“我确实……确实学过一些……”话未说完,燕南天即刻仰天长笑。
慕紫晴不料燕南天会是这个反应,顿时诧异道:“燕伯伯,您到底……?”
燕南天犹自大笑,蓦地双眸中精芒四射,脸色随之一片铁青:“呵呵,这玩笑……开得真可谓惊天动地啊!你知不知道燕家射术乃是我燕家……不!说它是这世间最强的术法之一也不为过,素来只有燕家长男及其妻儿才配修习。如今却告诉我,它竟被你这外人学了去?”
“实在好啊!实在太好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燕大同见状大急:“爹,你别……”
然而燕南天早有准备,大手一挥甩出一道暗劲,即刻把他远远甩开:“没你说话的份儿,老实闭嘴!”
燕南天的目光再度汇聚于紫衣女子身上,眼见她惊恐得颤抖不止,脸庞上的暴怒神情却是迅速平复:“小丫头你说,这事该怎么解决?”
慕紫晴早吓得六神无主,只是茫然摇头:“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燕南天冷笑一声,随即大袖一挥,右手的食中二指缓缓置于慕紫晴面前:“老夫来告诉你哪两个解决办法。第一,你自废修为,并且发下毒誓永不透露任何相关事宜;至于这第二个方法么……”说到这里,燕南天忽然瞥了一眼一旁的燕大同,脸庞上得意浅笑一闪而逝:“第二,你嫁入我燕家,与我这不孝儿子结为连理,如此倒也不违我燕族祖训,老夫自然就不予追究了。好了,这两条路任你选择吧。”
燕大同听到这里,心中惊骇无以复加,忽闻燕南天向自己传音入密道:“臭小子,你以为你爹这么些年都是白活的么?睁大眼睛瞧仔细了,瞧清楚爹是怎么帮你抱得美人归的。”
燕大同哭笑不得,传音道:“爹,你怎么跟个土匪似的?”
燕南天只在心里得意,表面上依旧保持漠然:“小丫头,考虑得如何了?若再拖拖拉拉,那便由老夫来替你选了啊。”
慕紫晴闭目深深呼吸,紧攥着的双拳缓缓松开,待再度睁眼,神情亦是趋于平静:“我不会自废修为。”
燕南天慢条斯理道:“哦?这么说你是选择……”
话未说完,慕紫晴的下一句话,却是令他勃然变色:“我却也不会嫁入燕家。”
对于这般的结果,燕南天顿时惊怒交加,燕大同却只是轻叹一声,显然早已料到。
他即刻上前拦在对峙着的二人中间,手中的长弓却是蓄势待发:“丫头,我来拖住我爹,你先走吧。”
……
……
指尖剑芒为天地元气所化的长铗一举震开,吴桐踉跄后退,终于还是禁不住那股侵入身体的绵柔念力,再度瘫软在地。
墨随神情平淡,但心中惊异却是与日俱增——这些时日来,经历了无数次的惨败后,吴桐的实力竟以诡异的速度成长,现已勉强能与对手拆上几招了。假以时日他彻底超越白衣男子,也不是不可能了。
吴桐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然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彻底昏厥过去,反倒是极力挣扎一阵,随即颤颤巍巍站起身来。
墨随见状,双眼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惊讶。他很清楚白衣男子柔劲的厉害,前几次以一剑之力击败吴桐,所依赖的正是此术法。然而瞧着形势,便是这强悍的柔劲,对吴桐的作用竟也与日俱减。
随着时间流逝,吴桐步履依旧蹒跚,僵硬身形却逐渐变得灵活。这般情形落入墨随眼中,他眉头顿时紧皱,片刻后不禁脱口道:“原来如此,亏他能想出这个办法!”
原来通过这些时日的交手,吴桐已觉察到白衣男子打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柔劲,根本无法迅速消除,这也是他每每为其一剑击败的根本原因。在无数次的惨败后,他痛定思痛,挖空心思去对付这股棘手柔劲,一来二去,还真被他鼓捣出个办法来:他将侵入体内的那股柔劲以自身念力包裹,然后通过足底传入地下。尽管如此施为会对他本不纯厚的内力产生剧烈的消耗,但短时间内,至少还有一战之力。
想通了这个关节,墨随对吴桐终于有所改观。那对敌的白衣男子却是不以为奇,即刻提起长铗直刺过去。吴桐固然摆脱了柔劲的干扰,但论起灵活、力量,以及对战招式的精妙都远远不及对手,勉力接下几招后,再度被击飞数丈之远。
墨随冷冷望着再也无力站起的吴桐,低声喃喃道:“倒也是个可塑之才,不过很可惜……”然而不待他说完,白衣男子却是神情骤变,如临大敌道:“要来了!”
“什么?”墨随吃了一惊,循他目光望去,只见倒地不起的吴桐身体上忽有隐隐光华腾起,随即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缓缓现出,只是面容模糊瞧不真切:“也罢,就让我接下这一战吧。”
话音方落,模糊白影即刻与吴桐合而为一。待这道光华彻底黯淡下来,吴桐陡然起身,随即轻功施展开来,身形较之之前竟灵活了数倍有余。
“原来如此,你终于肯现身了啊。”墨随冷冷一笑,淡势尽收眼底。
吴桐心中惊骇无以复加,只因自己的身体此时完全不受控制,而唯一属于自己的思想,还持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只是这时,却没有带上丝毫的感情:“此挪腾身法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