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顿时尴尬得脸一红,看到左右投来的嘲笑目光,挺直身板反击:“是吗?但你不觉得你的命似乎太好了吗?江城这么多女子,唯独你成为了第二个柳三小姐。”
“据我所知,十年前,你的养母杨婉君收养你的真正目的就是故意要把你培养成和柳秦伦同等的完美优秀,才能让你成功获得柳秦伦的爱,最后用你养母的身份稳固她在柳秦伦执掌王廷大权后无子女送终恐被遗弃的地位。”
全场哗然!
侯云帆忍不住冷汗直冒。
莫宸骤然睁大了眼睛。
童静雪更是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该记者的此问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刻薄,仿佛特意针对她而来,偏偏,在全场惊讶至肃静的气氛中,她感觉到柳秦伦加重了握着她的手力。
有了这份踏实,栖蝶面不改色,依旧礼貌道:“这位朋友,今天是我们王廷的好日子,是诚心相邀大家来参观的一次聚会,如果你对我有其他疑问,我私下回答你好吗?”
栖蝶礼貌的退让却换来对方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怎么,柳小姐不是承诺有问必答的吗?回避这个问题是做贼心虚了?”
红人是非多,像柳栖蝶这样的红人是非就会更多,为了挖掘红人的诸多,记者们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大部分来宾已是见怪不怪了。
来宾中有人迫不及待打岔:“柳小姐,该宣布的都宣布完了吧,是不是该展览铭记之心了?”
栖蝶定睛一看,是永泰!他贴了假胡子,混在人群里,不细看不听声音,还真的看不出来。
她在高兴中顿了几秒,见台下没有人反驳,立刻永泰铺好的台阶,看向依照计划站在门口处、离展览台最近的莫宸:“请莫董事准备。”
莫宸向舞台上的她点点头。
这个时间,落地窗外正值太阳高照时,借着内厅顶棚各路灯光的刺眼明亮,莫宸走到展览台,手捏着黑布的一角,一掀,铭记之心不负众望地在灯光的折射之下,闪耀出如血液般的红,太阳般的亮,瞬间就将所有人集聚到了展览台前。
在一声声“哇,好美呀”、“好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红色的钻石”、“真的好亮,它的几个爪设计得很与众不同,很好地借用了光线来产生更加夺目的光”……的议论声中,栖蝶没有按照计划走下舞台,因为站在麦克风的高位,更容易看清台下众人的面部表情。
柳秦伦尊重了她,拉着侯云帆各归各位。
栖蝶在人群中搜索方才那记者的影子,只见那记者站在人群堆里,默默看着展览台,但是,不同于其他记者对着铭记之心各个角度猛拍照交差,她只默默看着,神情肃穆。
莫宸看看腕上的表针,一个半个小时过去,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四十五分,现场并无异样,欣赏完的自觉离开,后面进来的人只抱着对铭记之心的好奇,全程围着玻璃罩打转。
各种惊叹惊呼声不绝于耳,一切都正常和平静到栖蝶都开始怀疑这个引蛇出洞计划的异常性?莫不是童公馆里也出了日本人的奸细,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栖蝶双手交叉紧握,直到手心直冒汗,她闭眼沉思……永泰只那么一岔,记者就不出声了……
栖蝶警觉到记者的反常很可能是在拖延时间,挪动步子走下舞台,决定再次主动出击。
她走到该记者身边,道:“这位朋友似乎对铭记之心不是很感兴趣?”
记者无声冷哼地白了她一眼:“世人都要对它感兴趣吗?也总有人是不屑的。”
“噢?不知是哪家报社的?”
“乔都日报。”
“可有凭证?”
该女记者看向莫宸:“本来有的,被你的旧相好莫宸先生毁灭了,所以我觉得莫董事真是大方的,送一份这么好的礼物给旧情人,在得不到的情况下还能够让你的未来高枕无忧。”
栖蝶笑了笑:“也就是空口无凭了?”她故意顿了一下,等待对方的答复。
女人却出乎她意料地笑说:“我还没有找你麻烦,你倒找上我了?好啊,那咱们就都敞亮些。”
她拍拍手掌,大声道:“大家都静一静。”
随着这一声呼叫,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走了过来。栖蝶身在被四周围聚的中央,看着女人笑容冷艳而诡异地对她说:“物证是没有,但我有人证啊。”女人一转头,对后面人群里喊了声,“时间差不多了,出来吧。”
众人纷纷瞪大眼睛看着人群中走出一个戴帽的人,那人一取下帽子,赫然正是柳府的叛徒,戚进。
有老百姓大声道:“那不是柳公馆的管家戚进吗?这怎么回事?”
女人顺着这话大声介绍道:“不错,这位就是服务于柳公馆二十余年的管家戚进。”
戚进面向栖蝶道了声:“三小姐,好久不见。”
栖蝶在片刻的怔愣后,缓过神来冷笑:“戚管家,今天是王廷的好日子,你不是应该跟我们一起的吗,怎么倒从人群里钻出来成为记者朋友的‘人证’了?”她故意提高了“人证”二字的话音。
果然,戚进顿时垭口:“这这……”
女人打断她:“柳栖蝶,你不要故弄玄虚,不管戚管家选择站在哪一方,都是为了公理而来。”
栖蝶这才重新对女人留了神,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身份。
戚进叹气说:“在你们结婚之前,我必须回来呀,我看着二少爷长大,不希望他在受蒙蔽的情况下结婚,就算你们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