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曦今年已是28岁,康子顶心疼他和柳栖蝶停滞不前的状态,劝:“前些日子,柳秦伦一直一个人在乔都,看来也是下定决心分开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今天的自由之身,才可以毫不犹豫地奔向她吗?你怎么……”
康子不说完的话莫宸曦当然懂。
可他只是苦笑着摇头,也是认命地摇头:“我就更难了。以前栖蝶没有答应柳秦伦求婚,我还能有一念之盼,就算和静雪离婚了也不怕,因为我奔向还是单身的她毫无压力。但一切从那时开始都不同了。”
“如果现在紧随着我和静雪的离婚消息,再公开柳氏夫妇分手,柳栖蝶转投莫宸曦怀抱,外界会有什么反应?”他茫然地看着康子,眼睛里的光却极其清明,“会不会认为是我和栖蝶假公济私,双双背叛原来的爱人,不顾廉耻要在一起?”
“如此混乱的四角关系,几个人连自己的私人感情都处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领导银行和商会?两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诚信和威严会彻底毁灭。”
“那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去细究这里面的起因,人们看到的,认定的,都是莫宸曦和柳栖蝶违背人伦道义结合的结果。”
康子经他一番分析,也是不寒而栗:“在你们各自的身份压力下,莫宸曦再婚,换哪个女孩儿都可以,独独不能是柳栖蝶。”
莫宸曦想重新追回栖蝶的心再度绝望地沉了下去,点了点头。
康子还抱有一丝希望:“那如果是你们都回到自己原来的身份呢,也不可以吗?”
莫宸曦困顿得单手立在扶手上撑着额头:“年前我向上级申请调离乔都,调回江城,组织回复说需要开会研究,年后再说。前几天在江城,我决定追回栖蝶,于是我回来再次申请调离,回到莫慈的身份加入王廷,心想可以以王廷的名义继续帮扶乔都八城的百姓,只有回到栖蝶身边,我们的未来才有希望。”这个世界有点坑
康子明显不信他真能这般释然,一脸担忧地看着他摇头。
莫宸曦摸了摸左边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道:“这颗星型耳钉是我正式成为中共地下党员那天,我当着叔叔的面,把它戴在这个位置上的,表明我愿意像星星一样成为民众在黑夜里的星辰,给予民众生命生活的希望。这是我对组织的承诺,也是莫董事对外的象征。”
方才笑得温婉一些:“莫宸曦的人生不止爱情,这也是我第一次决定成全柳秦伦的原因。深受组织信任,是我的荣幸,所以兄弟请放心,莫宸曦挺过了子弹当胸穿过的危机,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莫宸曦垂眸,似在对康子说,也似在对自己说:“不可能真的让栖蝶终生不嫁呀,就算最后仍然是既定的结果,只要栖蝶幸福,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莫宸曦自觉这28年,事业路永远比情路顺。
连续一周,他代表乔行和四城的四家合作方以每家投资百万的金额数占得同等股份额,提前续签新一年的合约。还和十几家找上门来的工厂和百来号个人签下了贷款合约和房贷合约。
一周之内,乔商银行线上自财务部统计出来去年收益的一千万四百万全部投贷出去,乔商银行总行加上各位办事处收进来的存款,也超出了以往月收存款的最高额度。
然而这样的空前盛况,高期许和高压力合并,莫宸曦不由得捏紧了手里的汗。
为了等童家兄妹和柳氏夫妇回来,他先派康子和销售部经理前往四城找寻适合开办事处的铺子,他必须在下一次轰炸来临前,把乔商银行现有的定期存款全部投出去,活期存款全部分配到各地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