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躬身领命,本来他还想拍马说一句李易仁厚的,可想了想,感觉这个词有些讽刺,实在说不出来,便改口道:“敢问主公,此事对外人如何交代?”
李易想了想,道:“对外就说,刘使君因为荆州战事,之前已经积劳成疾,如今袁术退去,荆州安定,于是心神松懈,便再也坚持不住,病情骤然反复,不能医治。”
蔡瑁正要点头,却听李易又道:“这些是对百姓们说的,不过荆州官员多半不会相信,所以,就不要隐瞒了,你可私下告诉他们,刘使君如约将州牧之位让与我之后,对将来心灰意冷,于是悬梁而去。”
“对了,还有王威,也交给你了,就让他随刘使君去吧。”
“喏!”
蔡瑁应道:“请主公放心,事情一定办妥。”
李易点头,看向荀攸问道:“先生以为这样如何,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荀攸当即拱手道:“襄侯此举甚好,既保全了刘使君的名声,又让荆州官员看到了襄侯的坦诚,想来无需多少时日,襄侯便可尽收荆州人心。”
荀攸说的是心里话,他感觉李易这个度拿捏的相当好,必要的时候,心够狠,手够黑,一点不拖泥带水,比董卓杀人都要痛快。
可李易与董卓不同,董卓是个暴君,喜怒无常,谁让他不高兴他就杀谁,李易的脑子却很冷静,他杀的是那些挡在他前路上的人,对于自己人,以及那些无害的人,李易却相当的宽宏。
李易嘴角露出笑容,道:“承先生吉言,只是先生可有闲暇?易有几件事,还想请先生帮忙斟酌一二。”
荀攸眼睛一亮,又看了蔡瑁一眼,旋即躬身道:“襄侯有命,攸不胜荣幸。”
此事已经是下午,李易让蔡瑁去处理刘表后事,然后推掉了蒯良给他提供的豪宅,转而去了上次在襄阳时候,刘表给他安排的宅子。
李易是打定主意,在朝廷旨意下来之前,他要以谨慎示人,要低调,绝对不能咋咋呼呼的,让人以为他是小人得志。
当李易快走到府邸的时候,远远便瞧见郭嘉等在门口,他是李易叫过来的,很正常,只是黄叙也在,而且神色非常焦急。
李易脸上闪过一丝忧色,他当然知道黄叙是为何而来的。
黄叙见到李易,赶忙迎上前,行了一礼,然后眼巴巴的道:“还请主公恕叙冒昧,不知主公可有家父消息了?”
李易扶着黄叙起来,面对这个瘦弱的少年,他有些难以启齿,只能安慰道:“虽然还未得知你父亲下落,不过你莫要担心,这也说明,你父亲并未遭遇不测,只是被一些扬州军败兵裹挟带走,如今消息不畅,所以不得他讯息,你且安心,我这里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告知于你。”
李易这次虽然打了个大胜仗,但也并非十全十美,而其中最大的遗憾便是黄忠了。
当初黎阳城破,黄忠被袁术生擒,对于这位能与关羽打得不分伯仲的猛将,李易自然是非常在意的,只是他虽然很喜欢黄忠,却不可能因为一个黄忠就改变自己的作战方案,进而影响大局。
不过,在后来的追击中,李易给各路人马都交代了,在有可能的情况下,一定要打探黄忠下落,如果能将黄忠安稳的带回来,功劳等同于阵前斩将。
可是,事不遂人愿,李易的大军追了袁术几天,也没有找到黄忠的下落,不知他是被败兵带走了,还是被人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给害了。
如果是后者,李易得郁闷死。
黄叙擦了擦眼睛,他知道李易是在安慰他,也明白黄忠的事情,李易真的已经很尽力了。
黄叙又向李易行了一礼,便准备退下,但李易见黄叙一脸失落,心中不忍,又叫住他,低声道:“放心,你应当知道,张辽之前生擒了纪灵,所以,只要黄将军还活着,哪怕再次陷于袁术手中,我也能用纪灵将黄将军换回来。”
黄叙闻言诧异非常,然后心中满是感动,甚至哽咽,没想到李易会如此重视他父亲,对着李易连连作揖,这才告辞离去。
这时郭嘉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黄叙的背影轻轻摇头,又笑着与荀攸打了个招呼,最后对李易说道:“这么多天过去,依然没有讯息,不如主公让文聘放出消息,告诉袁术,可以用纪灵交换黄忠,如此,希望或许大一些。”
李易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道:“好,就这样,稍后你便让人去安排,不过现在,我们先小酌几杯,顺便说点事情。”
“喏!”
郭嘉应下,同时又看来了荀攸一眼,这几天他可是听李易说,这位荀攸也是一位当世少有的大才,是以,郭嘉对其也是非常好奇的,而李易所谓的说事情,其中有一半的意思,应该是要给这位大才一个安排了。
几人入府,早有人安排好了饮食,典韦去巡视周围安全,只剩下李易与郭嘉荀攸三人,再加上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也没有太多讲究,三人便围在一起,一边享受酒肉,一边说话。
垫了垫肚子,李易将刘表的两封书信拿出来,等两人看过后,李易直接看向荀攸,道:“如今天下不宁,先有董卓之祸,今又有袁术之乱,河北战事不休,中原暗流涌动,易虽然出身平凡,却想在这乱世中,以荆州为根基,成就一番事业,保全百姓于乱世,先生以为如何?”
荀攸放下酒杯,看着李易的眼睛,微笑道:“荆州乃天下州郡之首,襄侯更是当世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