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涓是夏侯渊弟弟的女儿,早些年夏侯渊弟弟亡故了,夏侯渊便收养了夏侯涓,而且对其极为宠爱,饥荒的时候,夏侯渊宁肯不要自家的孩子,也要养活夏侯涓,可见夏侯涓在夏侯渊心中的位置。
刚刚听说夏侯涓被人抢去,当时夏侯渊整个人都要疯了,要不是曹洪与程昱死命的拦着,此时夏侯渊怕是已经带兵杀出去抢人了。
曹洪摆手,示意夏侯渊的小妾退下,然后劝道:“妙才,涓儿的事我同样是担心非常,只是我等千万不可乱了方寸啊!”
原本主事的三人中,曹洪算是心性最差的一个,不过如今却是轮到他反过来安抚夏侯渊了。
至于程昱,虽然也拉着夏侯渊的手臂,可嘴上却是什么也没说,而且低着头若有所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夏侯渊心里难受,一脚踹翻了火盆,吓得侍卫们纷纷躲避,炭火落到了自己的袍子上他也不去管,只顾捶着胸口,痛心疾首道:“方寸!方寸!我岂能不知!只是,只是这叫我将来有何面目去见涓儿他父亲啊!”
说着,夏侯渊捂脸就哭了起来,曹洪见状,却是只能伸着手干着急,处理这种事情本就非他所长,而且当事人还是极为重情义的夏侯渊,那就更难了。
曹洪没办法,只好看向程昱,希望程昱能说上几句劝上一劝,可程昱却是低头装作没看见,曹洪见状不由有些生气,只道程昱是没有蛋蛋,只是这时候他也不好对程昱发作吗,这才没出声。
哭了一阵,夏侯渊擦擦眼睛,左右看看他二人,问道:“你们说,我用财物将涓儿赎回,李易可能应允?”
听到又要给李易送钱,曹洪虽然肉痛,可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当即说道:“只要能将人赎回,我没有半点异议。”
夏侯渊感激的看了曹洪一眼,这就要派人去联系李易,却听程昱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将军且慢。”
“仲德有何看法?”
虽然夏侯渊的语气没什么异样,可他心里却是对程昱有了些意见,刚刚听说夏侯涓被李易掳走了,曹洪虽然没什么办法,但好歹也是跟着他一起着急,可程昱却仿佛是个局外人一样,居然完全不关心夏侯涓的生死,这让夏侯渊心中对他非常有意见。
“咳咳!”
程昱又咳嗽了一声,道:“听归来之人所说,小姐谎称姓王,但被李易卜算出是在说谎,之后又断定其为复姓,程某虽然不知李易的卜算之术到底是真高明,还是迷人耳目,但程某可以肯定,李易既然敢说小姐乃是复姓,那么,必然知晓小姐与将军关系,最起码,也当知道其是夏侯族人。”
夏侯渊直视着程昱,没说话,他还没弄清楚程昱是想表达什么。
见状,程昱继续道:“李易既然知道小姐身份,却不完全点破,这是为何?”
听到这里,夏侯渊才算是开始认真思考程昱的话,只是他心中太乱,一时也难以想出个结果出来。
倒是曹洪说道:“听说李易此人极好女色,咳咳――”
曹洪刚说到一半,就见夏侯渊极为不善的目光盯了过来,赶忙改口道:“莫非他是故意不点破,想让妙才吃了这个闷亏?”
虽然曹洪的话说得夏侯渊心里是翻江倒海,非常的不舒服,可他仔细想想,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于是夏侯渊便看向了程昱,目光中满是担忧之色,如果李易当真跟他耍无赖,他这边的确没什么好的办法。
看夏侯渊神色,程昱已经猜到他心中所想,摇头道:“依程某来看,李易今日之举,主要目的是在那刘备身上,如果当时李易说出小姐身份,因为双方敌对关系,便无法向刘备发难,相反,李易不点明小姐身份,那么小姐就是徐州百姓,李易可以此名正言顺的惩治刘备。”
“至于为何说出复姓,想来李易是要给将军提个醒,让将军放心,不然李易当时为何单单只带走小姐一人?”
“故而,小姐今日不过适逢其会罢了,李易之所以要将小姐带走,很可能是不想因为小姐的身份让之后的事情生出变故。”
夏侯渊点点头,道:“有些道理。”
程昱微笑,继续道:“李易与刘备有仇怨,此事人所共之,而根据细作消息,之前在郯县的时候,李易便欲杀刘备,只当时没有成事,才会有了今日局面。”
“而今天之事,以李易与刘备等人之间关系,李易此时多半已经叫人去为难刘备,虽然不知刘备会如何应对,但想来是极为头痛的。”
夏侯渊已经察觉到了程昱的意思,问道:“你叫我联合刘备?”
“不错!”
程昱说道:“之前将军便有意联络刘备,只是之前为了向李易表示亲善,故而不好接触刘备,以防打草惊蛇,可今次却是有了机会,将军完全可以派人去向刘备质问,然后暗中联络试探,想来就算李易知晓,也不能责怪将军,退一步讲,即便万一事情泄露了,受损的也是刘备,而不是将军。”
听程昱说罢,曹洪当即表态道:“妙才,我以为此计可行!”
夏侯渊心中同样认为可行,不过此时更记挂的还是夏侯涓,于是又道:“刘备之事可以斟酌,但涓儿那边当怎么办,难道就不闻不问了么?”
“自然……不是。”
程昱缓缓摇头,关于夏侯涓的事情,其实刚收到消息,他心中便有了计较,只是当时夏侯渊心神大乱,他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