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使者,据说蝗灾来势汹汹,河南已经有两个村落,没有草木了。”
“跟你说了多少次,叫我苏洛,你还叫我苏使者!”
“这不合适吧。”
“哪怕你叫我声苏公子,也比叫我苏使者好听!”
“好,苏公子!”
“我听说,古代有个地方官,有一年他治理的地方发生了蝗灾,他命人举起火把站在田里,都能听见噼噼啪啪烧焦的声音,等到蝗灾过了,他又发布了一条悬赏,说来奇怪,不是抓什么人的,而是收集虫卵的。”
“为何收集虫卵?”
“哎呀,笨哦,你想呀,虫子怎么长那么大?还不是从虫卵里孵出来的!到时候把虫卵一捉,没有小虫,哪来的大虫?”
“也对哦,这个地方官还挺聪明的。”
“我跟你讲,这也不是最好的办法,我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呢。”
“哦?什么法子?”
“简单来说,就是翻土,把土翻得极深,虫卵什么的,就都被埋在地底下了。而且,越深的土,越有营养哦,种上的粮食就会长得越好。”
“你说的这又是什么道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你满脑子都是四书五经,君臣纶纲,听过就怪了!要我说,学点种地养生的多好!”
“苏公子,难怪说你不敬皇上!”
“其实,我不是不敬他,只是在我心里,所有的人都应该是平等的,就像那我和你,或者和地里的农子的,都是一样的,既然人和人都是一样的,那我为何就要把他的生命看的比别人重?”
“苏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今日对我说说也就罢了,以后可莫要在别人面前说了。”
苏洛不以为意,“我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什么皇上是天子,天之子自然是与我们不一样的,对吧?”
“对呀。”
“那我再问你,世界上第一个人是怎么来的?”
“女娲造人而来。”
“既然你这么说,那女娲算不算是神?”
“算的。”
“那她肯定造了不止一个人对不对?”
“是的。”
“那她造来的人,都是神之子,那这群人有何尊卑之分?”
“这……”
“那我再问你,你说假如女娲的孩子,一个是种地的,一个是大臣,你觉得她会先救哪一个?”
“自然是先救大臣了。”
“为何会先救大臣呢?”
“因为大臣比种地的尊贵呀。”
“对呀,如此关乎性命之事,尊贵者优先,如果人人都做大臣,谁来种地?如果没有人种地,谁来养活大臣?”
“大臣自有俸禄。”
“那俸禄又是怎么来的?”
“皇帝给臣民的。”
“那皇帝怎么会有钱发给大臣?”
“国库里的。”
“国库里的钱呢,是不是兄弟的百姓缴税纳粮?”
“苏公子你,你都给我绕乱了!”
“其实不乱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我是不是说的事事在理?”
“苏公子怎的这般伶牙俐齿?”
“多谢多谢,我全当你在夸我啦。”
其实打帝京到河南本来就不远,如此过了两天也就到了,只是,这里的蝗灾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峻,当苏洛找到地方官府时,苏洛给官府的人提出了他的想法,官府的人瞪大了眼睛,“使者大人,您这方法,有人用过了呀!”
“苏洛的办法皇上都是称赞过的,会有谁用过?”孟颜笙觉得此番功劳被抢,有点不自在。
“县尉大人,我想见见这个用过此法的人!”
“这恐怕不太好见。”
“为何?”
“那位姑娘听说河南蝗灾,查了各地的灾情,去了别处救灾去了。”
“这天下竟还有如此之人,你可知她什么模样?”
“我这里有有位画师,可以帮你画一张她的画像。”
“如此,你先画好了交给我,我去田里看看。”
“在下有一事相求!”县尉突然跪下来。
“你这是作何?直接说便好!快起来!”苏洛受不了这种动不动就要跪。
“那姑娘真的帮了我们县,纵然她抢了大人的功劳,可是,可是大人也不要,也不要……”
“我自是不会杀了她的,她能想到这样治灾,足以证明她是个及其聪明的姑娘,听闻河南蝗灾严重,我想与她探讨一番,用最短的时间控制灾情才是最好的。”
“使者大人一诺千金,下官在此谢过了。”
“不必多礼,你差人带路吧,我先去田里看看。”
直到苏洛走远了,县尉才回过神来,“虽未听闻使者大人之名,但这种没有架子,一心为民的使者,当真是灾乱中的一抹阳光啊。”
苏洛来到田里,发现这里被处理的毫无错处,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跟自己想的完全相同。如果这里就是河南最严重的地方,那么剩下的地方就好办多了,苏洛心里盘算着,到底是找那个姑娘,还是去治灾。
“颜笙,你说我们是先找姑娘还是先办正事?”
“当然是先办正事儿!”
“可是我想找姑娘哎。”
“你!看你年纪不大,怎会如此?”
“如此不务正业?”苏洛俏皮一笑,“我可不是喜欢姑娘的,我喜欢男人哦!”
“你!休要胡说”孟颜笙脸红到了脖子,仿佛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
“我喜欢男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