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萝脸色煞白,一旁的毛驴受到惊吓撂蹶子就跑,时萝心疼毛驴上挂着的东西,却因为脖子上架着钢刀动也不敢动。
她出门带着的细软可全在上面。
“陈大嫂……”
时萝心疼得声音打颤,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可怜,“我找你们真有事,就算看在归年的份上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啊。”
“那该怎么对你?”魏朱从马上跳下,落在她面前。
“是你,”时萝认出了魏朱,“你是跟归年一处的那个孔……”
“我姓魏。”魏朱道,“时萝姑娘不在陵阳城里,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就是……”时萝眼神飘忽,支支吾吾,季归年离开后就断了消息,她想送封信过去,都因为没具体地址送不出去。
她去问陈秋水一家,可对方全都坏心眼的不告诉她,别以为她不知道,陈秋水见天的盯着季归年转,不定打着什么小心思呢。
时萝觉得委屈,可是这话还不能说出来,“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路过。”
“姑娘若是不说明白,我这手下可就没个轻重了,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人,若是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好。”
“别!”时萝害怕的眼珠子滴溜转,突然想起一事来。
“我是来送信的!”时萝高声道,“有个叫魏的公子让我给她妹妹送一封信!”
信?姓魏的公子?
“拿来看看。”魏朱伸手,时萝却脑袋摇的厉害,“不行,说好了是给那公子的妹妹的,怎么能给你。”
贴着脖子的钢刀又近了三分,时萝哭丧着脸把从怀里放的皱皱巴巴的信双手奉上。
打头四个字就看的魏朱眉头一跳,“吾妹亲启。”
魏朱神色表情怪的活像吞了只青蛙,这字迹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竟然是——魏青!
信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洋洋洒洒写了将大张,等着魏朱看完从信后露出一双眼,时萝在地上趴的半截骨头都冰掉了。
见信被收起,时萝眼睛一亮,“怎么,我说的没错吧,这真是那位公子让我送给她妹妹的,我真的是来送信的。”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
镖师们的钢刀全都收回,时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这样她就可以离开了?
时萝试探的走了两步,见没人理她刚想跑开却发现不行啊。
东西丢了,驴跑了,她若是现在回去岂不是什么都落不下。
“魏公子。”时萝泪眼朦胧,“归年久去京城却一直没有回信过来,我真是好担心啊。想当初他跟魏爷爷孤苦无依还是我父亲收留的他,父亲身故前把我托付给了他,我就是她的妻,如今他不在身边,我本应该坚强,可是时萝只是一介弱女子,之前有陈大嫂一家帮衬还好,如今他们一家招呼都不打就离开,只剩我一人待在陵阳可怎么活。”
“魏公子~”
时萝颤着声音,小心翼翼的牵住魏朱的衣角,“您就带上时萝吧,要不然时萝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我知道您和归年是好朋友,想来你也不想看到他没有照顾好未婚妻而难过吧。”
好家伙先把自己正头娘子的身份摆出来,再用朋友身份威胁,中间还不忘了踩上翠娘家一脚。
如此心计怎么可能在陵阳城活不下去。
魏朱音色淡淡不怒自威,“你威胁我。”
“怎、怎敢。”
“不敢还不撒手!”
时萝嗖的伸回手,若是旁的男子这会儿基本上都对她爱怜非常,怎么这魏公子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时萝一咬牙直接跪下,“魏公子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配不上归年,我也不求别的,只求能见他一面,之后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他能给我一句准话!”
“你真要跟着?”
魏朱居高临下的看着,“马车已经满了,多余的马匹也匀不出来给你,你若想跟只能步行,从这里到京城我们需要昼夜不停赶路,你真觉得你能熬下来。”
一听要用脚跟着马跑,时萝就觉得腿疼,但是100步已经走了99步,在临门一脚,她是如何都不会退缩。
“走就走!”时萝贞洁烈妇一样满脸光辉,“只要能见归年一面,我便誓死也要试一试的。”
时萝这话一出,反倒让那些不明事情经过的镖师一阵赞叹。
“真是好一个痴心女子。”甚至当下就有镖师大方表示可以把马匀出来一匹分给时萝。
魏朱看了眼那让马的汉子,“我出钱雇你们,可不是让你们拿着我的钱,用我买的马,用我雇的人,去心疼不相干姑娘的。”
“身为镖师一点纪律底线都没有,你的警惕哪!你的草木皆兵呢!脑袋一热就忘了自己的职责,你们这陵阳第一镖局莫不是个假的吧。”
那汉子被训得面如重枣,嘴上却不服气。
“你这公子,刚才我就觉得你对这姑娘颇为苛刻,如今一看你不仅苛刻,还是个心胸狭隘的财迷。老子走镖十多年,一路安安稳稳才抗起的陵阳第一镖局的名头,可不是你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能随意训斥的!”
魏朱眼睛眯起,“你们镖头在哪里。”
一人闻言从马上跳下,走上前来,“带下乃是镖头,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魏朱指指那刺头,“那人要往我前往京城的镖队里塞一个不相干的人,你说,怎么做。”
镖头闻言先是瞪了一眼惹事的那个,而后彬彬有礼道,“若是公子想要带上这位姑娘,只需再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