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头一件事就是选妃,瞧着送来的选秀文书,魏朱随手丢到了桌上。
“义父,我不想去。”
魏云正在屏风后面解自己身上的软甲,听到动静“嗯”了一声。
“祖父都给太后说了我只入赘了,这太后还来送这个,这不是打自己脸吗,再说了,我一个名声不好的前太子妃,再次入宫选妃,这太后是疯了不成。”
魏云换下常服从屏风后面出来,就见魏朱正捏着他的佩剑,一副准备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反手夺了,放到旁边的架子上,“刀剑无眼,不是你这么拿来耍的。”
“也是,就义父耍起来好看。”魏朱溜须拍马,“义父去给祖父说说,这回我就不去了呗,你看我再大病一场如何?”
“胡闹。”魏云皱了眉,似乎对大病一场这话很是厌恶,“你入赘一事是父亲对太后单独说的,新皇登基太后不好太偏簿魏家,所以这文书是一定要给的,你只是去走个过场,太后会撂牌子的。”
魏朱继续撒娇,“不能不去吗,当众被撂牌子,很没面子啊。”
魏云睨了她一眼,“在为你的男人守身?”他顿了顿,“是那个叫孔最的。”
魏朱差点没咬住自己的舌头,魏云怎么知道的。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皇宫是个是非之所,单纯的不想掺和进去。
不过她也不是扭捏的,既然被魏云如此问,她也干脆挑明了,“那家伙确实是我男人。”
魏云眉头一皱,“同房了?”
不等魏朱回答,食、中、无名三指就叩上了魏朱的手腕。
魏朱深觉一种比家长察觉偷食jìn_guǒ还糟糕的氛围。
这脉诊的,应该是害怕自己怀孕吧。
魏云听了半响脉息,这才松手,“那人现在在哪里。”
魏云神色未变,但是已经握住了自己的佩剑,大有一言不合大开杀戒之意。
魏朱默默的为孔最点根蜡,“他现在不在京城。”
魏云冷哼一声,“抛妻弃子不负责任之辈,这样的人留着干什么。”
魏朱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义父能不能别一副为我讨回公道的样子,男欢女爱而已,这事准确来说我也不吃亏。”
魏云眉头皱的更深,这事明明就是女人吃亏!
“入宫第一步就是验身。”若魏朱不是完璧,会被昭告当场,然后会以欺瞒皇家的罪责,当场斩首。
如此一来,魏朱确实不能去了。
因祸得福的魏朱瞬时舒了口气,不用入宫好开心。
“不过你们的亲事必须尽快定下,至少要在选秀前完成。”
魏云静静的看着魏朱,“你真觉得这人可靠?”
想到孔最,魏朱笑了笑。
“我以前从没觉得任何人可靠过,对于男人也只是玩心重而已,他……很不一样。”
魏朱坐了下来,她跟魏云面对面的坐着,就像两个交流泡妞心得推心置腹的好哥们。
“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把他从男人标记成我的男人的人,想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我的记号。”
“我以前没喜欢过人,但我觉得这应该就是喜欢。”
“义父觉得哪?”
“他若纳妾……”
“那便一块杀了。”魏朱瞧着自己的手指,“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是我的东西谁也不能碰。”
魏云沉默下去,魏朱的占有欲实乃他生平所见,但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的吗。
魏云看着手上的剑,“我要见一见他。”
所以远在千里之外的孔最收到了一封简短的飞鸽传书。
“回来!认亲!”
孔最盯着这四个字看了老半天,然后脱了军装,请了假,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赶来。
他直奔魏府,还没有下马就见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孔最弯身抽刀,虽是匆忙,但是却稳稳地架住了刺来的长剑。
魏朱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嗑瓜子,如意担忧的问,“孔公子会不会受伤?”
魏朱吐了嘴里的瓜子皮,“这叫老丈人相女婿,不打不相识,让他们两个玩去吧!总不能一个让我守孝,一个让我守寡。”
孔最听着这话,腿都软了几分,这话什么意思?
老丈人!
他老丈人不是魏清流吗,怎么突然变成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
难道这就是魏朱说的认亲!
“岳父赎罪!”孔最那边吧唧跪了,“尚未自报家门,就对岳父出手,是小婿不是。”
孔最横举着刀,对着魏云磕了头,“小婿孔最见过岳父。”
瞧着正对自己磕头的孔最,魏云举起的剑是挥也挥不下,刺也刺不出。
他狠狠地瞪了眼看戏的魏朱,这还没嫁人哪,就胳膊肘往外拐。
“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谄媚上下,不是男儿所为。”
“岳父说的对,但您不一样,您是魏朱的父亲,当的小婿这一跪。”
魏朱挑眉,几天不见,这孔最口才可以啊。
魏云冷哼,“油嘴滑舌,你就是这样欺哄魏朱的吗!”
“是小婿的不对,小婿心悦魏朱,应该一早上门求亲的。”孔最说着把刀举起,“还请岳父责罚。”
魏云更气了……
“行了,行了。”魏朱连忙上去举着扇子给魏云扇风散火,“这可怜的,当年还是我逼迫他哪,这威逼利诱的才让他从了我。”
“义父,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人,您可千万别把他打残了,要不然我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