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听着这话下意识的去看魏朱,魏朱唇抿成锐利的弧度,眼中似有憧憬轰然坍塌。
魏朱抱着桂花糕转身,孔最在后面张着手问她要。
“我只是说了放过它,没有说会把它给你,”魏朱摸着桂花糕的下巴,“想要它也可以,十天后我会再过来,如果这两位夫子教你的你可以记住,那我可以考虑把它还给你,如果你学不会……”
魏朱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已经修建出巍峨城池一角的街上,魏朱抱着桂花糕贴着脸坐着。
桂花糕不安分的在魏朱脸颊旁动来动去,魏朱无知无觉,只一直坐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几个拿着簸箕扫帚的孩子一边捡拾地上的垃圾和石头,一边跑来跑去,追逐打闹,黄昏日落时,农人扛着锄头从田里回来,一边说着家长里短,一边讨论今年会有怎样的收成。
魏朱一直坐着,直到暮色四合。
远处有人挑了灯过来,由远而近慢慢的走来,本以为是路过,那人却停在她面前。
青色的衣摆,墨竹苍翠欲滴在上面显露着自己的风骨,夜风起了,那人解下外衫披在魏朱身上。
至此,魏朱才被突如其来的暖意,唤回神。
“季归年?”
魏朱还以为看错了,“你怎么来这了?”
“老陈在京城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慈善募捐,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全都到了,就连太后皇上都被请客过来,并且带头捐款。”季归年蹲下来瞧着魏朱笑的风光霁月,“我一猜就是你的主意。”
魏朱心情难得轻松了一下,“我还以为老陈会提前通知你一声,没想到他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
“怨不得他,因为你之前弄出来的事,太后如今明面上已经交权,现在是周遗当政,而周遗当政的头一件事,就是核查官员派系,别说老陈不能联系我,我就是不夜城都不敢过去了。”
魏朱嗤笑,“这倒是为他做嫁衣了。”
“对了,你这次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京城出了什么大事?”
“天灾刚定,人祸将平,现在京城那敢有什么大事发生。还不是这次募捐数额太大,朝廷不放心岭南是不是真的缺少这么多银两,这才派我过来核实。”
季归年说的简单,可是核实灾区这种事,一般只有帝王心腹大臣才能放心,季归年为了过来,应当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过比起这个来,魏朱更在意募捐银两数字,能让朝堂逗忌惮的银两,得是有多少。
季归年对着她比了个数,魏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
季归年笑着点点头,“所以这么一大笔钱,你打算做什么哪?”
魏朱搓了搓手,“我来这里之前就看过岭南的地图,这里疆域辽阔,多山多水,多山珍野味,最重要的是地理位置极好,靠近多个附属小国,不论是贸易往来还是修建几座新的不夜城都很划算,可是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钱……”
魏朱眸眼烨烨生辉,“够来场大的了。”
季归年最喜欢的,就是魏朱这种让人信服的自信,那眼中的光亮,比天上的星光还让人觉得难得。
“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季归年道,“这里是孔最的封地,无论以后如何变化,都是他的领土,那怕京中帝王觊觎也没法得到,说起来这里比京城更好。”
说起孔最,魏朱脸上的笑淡了淡。
“我把这事忘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这岭南怕是不适合不夜城生存。”
魏朱顿了顿,“钱先放着吧,等我仔细研究过地图后,再进行下一步。”
近乎本能的,季归年察觉到了不对劲,“孔最出事了?”
他皱了皱眉,“你从京城离开时,他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如今他被封安平候,该是你与他成亲的时候才对,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魏朱突然觉得脑袋疼,“三言两语的也说不清,你回去看看就是。”
魏朱指着前面的院落,“那里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你去吧。”
季归年疑心更甚,“你不一起进去?”
“跟他打了个小赌,十天之内不见他,他今天刚能说话,我就不进去了。”
魏朱说着把桂花糕塞进季归年手里,“抱着桂花糕,你们的见面应该不会太不愉快。”
季归年跟怀里的桂花糕面面相觑,到底发生什么了。
季归年抱着桂花糕忐忑的进了门,刚见着孔最想跟他打招呼,对面的人却直扑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桂花糕,然后旁若无人的抱着它缩进了薄被底下。
季归年手足无措的站着,“孔兄,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季归年。”
薄被人偷偷掀起一个边角,孔最戒备的眼神在后面出现,他只看了季归年一眼,就又干净利落的拉紧了被子。
季归年站在那里,张目四望,然后看见了正在苦笑的魏朱,“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他不记得以前了。”
听到魏朱的声音,被子被人掀起,孔最恶狠狠的看着她,“我求你了,你不出现,十天!”
魏朱不耐的踢了下脚边的凳子,“我可以不过去,但是桂花糕你必须交给我!”
孔最犹豫着,对于桂花糕他实在舍不得。
“别逼我来第二次,”魏朱冷漠挑眉,“快点撒手!”
孔最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桂花糕癫癫的跑了过来,围着魏朱打圈圈。
魏朱也不抱,她对着季归年打个手势,两人出了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