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秋节,魏朱没回来。
孔最掐着腰在那生气,“这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我都去屈尊降贵的请她了,她倒好直接不来了!”
孔瑞戴着虎头帽,抱着块月饼在那啃,那形象跟在一旁抱着桂花糕咬的桂花糕一模一样。
“你看看你那个蠢样,不是说好了吗,让你跟我一块去请她,你倒好了去到那里一声不吭,除了吃就是吃,还没狗出息!”
桂花糕听到有人说它,抬头看了孔最一眼,傻主人说谁哪。
孔瑞心有灵犀的哼哼两声,别理他,他大哥傻的。
双喜过来抱孔瑞,“侯爷,姑娘回来了。”
“她回来了?”孔最想往门外走,行走两步又硬生生的停下。
“回来就回来,干什么给我说,我又不想见她。”
“原来侯爷不想见的吗?”双喜抱着孔瑞,“可是是姑娘让我过来喊侯爷的啊。”
“你不早说。”
孔最大袖一挥,寻魏朱去了。
人没见着是是一回事,见着了他又拉着个脸,板着声音行他侯爷的派头。
“你怎么不晚点回来,等到中秋节一过,月亮都省了看了。”
对于阴阳怪气别别扭扭的孔最,魏朱都已经习惯了,“换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我不去。”
孔最在椅子上做了,“我今天要在家里赏月,哪里都不去。”
“别让我动手,快点!”
“魏朱你别欺负人,我不怕你!”孔最壮着胆子站那里,“我是侯爷,我最大,有本事你一刀剁了我!”
魏朱捏了捏眉心,这一天天,麻烦死了。
“我今天带你出去,真有事,你要还想让岭南这几万人顺顺利利的过个中秋节,你现在就跟我走。”
怎么还扯岭南上去了。
“是你那烤碗的瓷窑塌了?还是那脆玻璃全被人给摔了?”孔最考虑着如果以上事件真的发生,魏朱会不会把他抓去烧死泄火。
“你到底走不走。”魏朱气了直接上脚踹,孔最哪敢躲结结实实的受了,揉着被踢的腿弯在那换衣服。
“你别上火啊,就算你那瓷碗玻璃全没了,身无分文站大街上,我也不会不管你的。”
孔最在那絮絮叨叨说,“大不了孔瑞少几个奶妈,桂花糕少吃点糖,他们省下来的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看你也不买新衣服,也不图金银首饰,养你那比桂花糕都省事。”
虽然如意知道孔最这是在开导魏朱,可是听着这讨打的话,她还是忍不住想笑。
“侯爷可少说两句吧,咱们府上的钱都在主子手里捏着哪,她若那天真走投无路,恐怕那头一个站大街上的就是侯爷。”
孔最愣了愣。
对啊,他怎么把这事忘了。
就他在家这地位。
在魏朱眼里恐怕要排到十万八千里外,就连桂花糕和孔瑞那小崽子,估计都在自己前头。
“魏朱,你看我对你也不错,你有没有想过……”
孔最咳嗽几声,在没人的地方对着魏朱搓搓手。
这要钱的动作在魏朱眼里,可是有够胆肥的。
“你要钱做什么?是家里吃不开了,还是你新衣服不够穿了,别告诉我,刚给你买的笔墨纸砚你已经用完了。”
“就那一库房的笔墨,我就是写上两辈子都使不完,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孔最一副为你好的样子,“你看看,万一你那天要是没钱了,我这里正好有点,咱们不就能顺利度过这个难关吗,说不好听的,总不至于站大街是不是。”
魏朱托着下巴看了会孔最,“若我有天穷困潦倒,你会施以援手吗。”
孔最两眼放光,“真有那么一天,你会求我吗。”
“求的话怎样,不求的话又怎样?”
孔最一甩袖子正襟危坐,“你要是求我那自然一切好商量,你若不求……咳咳,我总不可能看你饿着吧,到时候你说两句软化,我可以把我的钱分给你一半。”
魏朱笑,“只一半?”
“一半还不够吗?”孔最皱眉,“桂花糕和孔瑞还得用哪,要不我把我那份给你?”
魏朱看了孔最很久很久,看似精明实则愚蠢的头脑,看似可笑却又意外暖心的想法。
魏朱掀开马车帘子深吸了两口气,那颗都快沉寂下去的心,突然有种死灰复燃的悸动。
“我喜欢的……果然是喜欢我的你。”
见魏朱突然不说话,孔最还以为自己又那里得罪了她。
他偷偷打量着她,等对方注意到他,他又佯装往外看,“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我怎么看着是城外。”
“我们要出去一趟。”魏朱说着,给府里驾车的马夫说了个地方,马夫赶着马匹调转方向,到了指定的方向。
那里停着一匹马。
浑身漆黑,只四蹄如雪,又高又大英武十足。
孔最看着高头大马一副想靠近又不敢的样子,“我这么过去,它不会踢我吧。”
踏雪咬着草,给他的男主人结结实实的甩了个白眼。
男主人他又傻又怂。
“你桂花糕都亲的不行,却连踏雪都不认识了?”魏朱把孔最往前推了一把,“你试着摸摸,他很喜欢你的。”
“真假?”
孔最一脸疑惑,“桂花糕也就罢了,至少那个抱起来就听话,惹急了也不咬人,这马……这么壮,嘴大牙还多,万一咬我……”
“他要喜欢吃,直接把你剁吧剁吧喂它。”魏朱拉着孔最的手摸了摸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