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不知何时被魏朱捏在手里,她摸着刀尖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不听话的人,就应该痛痛快快的成为尸体。”
一件外袍披在魏朱肩上,带着体温的温暖,让她顿了片刻,然后那握着刀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天冷夜凉,城墙上面风大,娘子都不加件衣裳的吗?”
孔最摩挲着魏朱的手指,刚才动手时溅了血,小块的血斑落在她的手指缝里。
“娘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孔最拿着帕子仔细擦着她的手,“不听话的人,让下边的去罚就好了,娘子何必亲力亲为。”
“孔最,你疯了吗?”魏朱说,“还是你上来时没有看到城门下堆积的尸体,流出的鲜血。”
“我刚刚杀了一群手无寸铁的人,你不应该向地上这人一样质问我声为什么吗?”
“娘子不是贪杀之人,既然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我身为你的夫君,却不能替你分忧,错的该是我才对。”
魏朱想了想,“你不是带着王杜去抓于朗了吗,怎么,被他逃了?”
孔最摸摸鼻尖,“还真让娘子给说中了,为夫这回确实没用了些。不过……”
孔最话锋一转,“于朗虽然没捉到,但是我却找到了那个偷东西的贼,娘子被偷的东西,也已经找回来了。”
孔最说着把一摞带着血的图纸拿了出来。
“那贼哪?”
“虽然想要很想把他交给娘子处置,但是不巧的是,这人被我给杀了。”
魏朱抱臂看着面前的孔最,这人打从露面,就没抬头正眼看过她。
“说谎好玩吗?”
孔最悻悻的摸摸鼻尖,“对娘子说谎,总觉得心里害怕的慌。”
“怕还说?”
“谁让我知道娘子对我好,不会生气。”
魏朱吐了口气,“这事我不管了,如果你办不好,你人就不用回来了。”
孔最已经知道,接下来迎接他的是什么了,心里还是难免有点慌。
“娘子就不问,我骗了你什么?”
魏朱怎么不想知道,可是她也是知道孔最性格的,确实,她问,孔最就会说。
可是说出来之后又能怎样,自己是能打能骂还是能杀,他若真受了伤,估计自己比谁都难受哪。
爱咋咋地吧。
魏朱破罐子破摔,“总归你不能害我,我也不能把你丢了,爱骗什么骗什么吧。”
她丢了手里的刀,干脆气呼呼的回去了。
孔最知道自己玩大了,他摸摸鼻尖,等人在城墙上消失,这才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说来听听,你们是怎么惹怒我家娘子的。”
那心善的小兵就把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就因为几具尸体?”孔最看向另一边的巡逻军队长,“你来说。”
“东家生气的,不是几具尸体,我们没有听她的命令。”
“很好,看来你想的很明白,那我问你,既然你知道的清楚,为什么这愣头青说话的时候你没有阻止?”
“属下当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
“你并不是没有反应过来,你只是在心里也觉得魏朱这样做不对,可是你经历的事比较多,所以没有说出来,不偏袒,不袒护你这队长确实当的平庸。”
“可是如果今天这场面在生死一瞬之间,若是这心善小兵突然暴起想要伤害魏朱,你知不知道你的不赞同,或许会要了她的命。”
“属下不会的,属下对东家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任由其他人伤害东家。”
孔最看着这人,“那如果我让你去杀魏朱,你会怎么做?”
那人,一愣。
“侯爷与东家伉俪情深,怎么可能……”
孔最冷道,“回答我。”
巡逻军队长六神无主。
孔最见此叹口气,站了起来,“你们是给魏朱签了奴契的人,你们的主子只有她一个。”
“你们今天会为了她的一个命令而质疑她,也会因为旁人一句话而乱了方寸。我怎么能把我最重要的人交到你们这群人手里。”
“我不应该阻止她的。”
孔最看着地上的跪着的两人,“你们确实该死。”
孔最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两个人,“你们辞了自己的职位,回家去吧。”
辛辛苦苦走到巡逻军队长这一步,如今就因为一个问题,丢掉一切,巡逻军队长不服。
“你说让我们什么都听她的,如果他让我们杀你,我们也要动手吗!你可是不夜城的侯爷!是我们不夜城所有人的天!”
“没有她,我什么都不是。”
城墙上风很大,孔最的声音却依旧在这风里很稳很稳的传来。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想让我死,那一定是我这辈子最甜的死亡方式。”
虽死,亦甘之如饴。
后来孔最给魏朱这群签了奴契的人练兵,上的第一堂课就是:你们要信奉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你们的主子,那怕她让你们杀我,也要毫不犹豫。
孔最下了城墙,他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王杜那里。
新建的军营里,灯火通明,推开营房的房门,就能看见中间捆的结结实实的一人。
衣衫散乱,眉眼生波,那怕五花大绑,也依旧美人如玉的模样。
这绑着的,正是孔最嘴里逃跑了的于朗。
见孔最一个人进来,于朗心里就已经有了计较。
“我就说,按照魏朱那人的性格,任何对她有一丁点背叛态度的人,都会被她除之后快,我就说怎么我只是被你抓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