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要收她为义女我还觉得你疯了,现在看看,是为我魏家免了一桩祸事啊,她若是真被赶了出去……啧啧。”
魏将行唏嘘不已,对面的魏云坦然自若,“你决定要收你的稻子了吗?”
魏将行看着他的水稻,沉甸甸的麦穗早就已经熟了,“刀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自然就可以收割了。”
听闻魏朱回京,皇上下旨让魏朱入宫进见,捧着圣旨的小黄门,早晨出了宫,下午才又带着圣旨灰溜溜的回了宫。
“人哪?”周遗坐在寝宫里,周围是几个陪着他胡闹的妃子,他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眼前透着青色。
“魏姑娘说,她要陪他革职在家的父亲出门散心,没空管岭南的事,皇上若是想知道岭南的消息,自己派人去岭南查探。”
小黄门一说完就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这样大不敬的话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听到魏朱如此回话的周遗,却坐在哪里笑,他摆摆手让自己身边的这些庸脂俗粉退下去,这世间果然只有一人对他永远是不假辞色的。
永远那么特别,特别到让人念念不忘,更想让人忍不住去折断她的手脚,看看她匍匐在地时,是不是也会求饶。
“她去了哪里散心?”
“城外的庄子。”
魏朱背着弓箭,挎着唐刀,骑在马上往前看。
“义父,这种地方能逮着鹿吗?”
“除了皇庄狩猎场,其他地方大约都是捉不到鹿的。”
魏云说着抬头看了看魏朱,“我以为你回来以后会很忙。”
“本来是很忙的,但是正好遇见永福这事,所以我想空闲几天下来,顺便陪陪义父。”
魏朱趴在马上看魏云,“我才只在义父面前晃悠了一天,义父就嫌烦了吗?”
魏云突然对她做了噤声的手势,他慢慢拨开眼前的树枝,一只梅花鹿正低着头在溪水边喝水。
魏云刚才还说除了皇庄以外没有鹿的存在,结果他们现在就遇见了一只。
魏朱喜不自胜连忙搭弓,剪头还没瞄准,就被魏云按了下来。
“是只母鹿。”魏云看着喝水的那只梅花鹿,她鼓鼓囊囊的肚子,显然是怀了幼崽。
“走吧。”魏云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这溪流上方有处溪谷,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息。”
魏朱瞅瞅打从出来,就没少过一支的箭矢,“义父我出来时,带了火折子,带了盐巴,还装了辣椒孜然。”
她拍拍马后面带着的行囊,“就连锅都装了,您不是就让我去上游煮个开水喝吧?”
魏朱苦着脸,“早知道我就带两包方便面出来,至少还能煮着吃点。”
魏云听着一顿,“早晨没在你爷爷那里用饭?”
“用了。”魏朱想起魏老爷子十个馒头给她剩半个的饭量,“但是没吃饱。”
她继续趴回马上,“本想着多留点肚子好来场野餐……”估计是没戏了。
魏云看着魏朱,突然一笑,“后悔跟我出来了?”
魏朱如实点头,“有点,早知道义父如此仁善,我就应该直接杀只羊直接扛出来,到时候木已成舟,义父想可怜那只羊都没机会。”
魏云低声笑起来,“我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心慈手软。”
他捏起一只箭矢往前一丢,看着没用什么力道,但是箭矢破空的声音还是清晰传来,最让魏朱激动的是那种好像打中什么东西的闷响。
“中了!”
魏朱心里一喜,从马上跳下来,向着箭矢丢出的地方跑过去。
是只黄白花纹的野兔,肌肉饱满,被钉住后腿,还一个劲的扑腾。
“中午的椒盐兔子有了!”
魏朱乐呵呵的跑回来,却在靠近魏云时脸色一变,腰间唐刀出鞘向着魏云劈砍过去。
魏云纹丝未动,直到唐刀落在在魏云脸侧的树干上,将一只跟树皮颜色一般无二的细长小蛇斩断在树上。
小蛇身躯在唐刀下不断扭动,魏朱把那个三角形的蛇头踢的远了一点,这才舒了口气。
“义父刚才吓着了吧,刚才那蛇从上面爬下来,我也来不及跟义父说,就拔了刀……”
“无事。”魏云把她的唐刀拿下,掏出块帕子擦去上面的血迹递给她,“知道你不会伤我。”
魏朱捏着刀一愣。
她收着刀还是觉得那里不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义父。”
“虽然咱俩关系不错,可你就不怕我们那天利益牵扯,我会对你下毒手吗,就算我不下毒手,难道我还不会算计你吗?”
“我们不是蚂蚱吗?”魏云淡淡道,“你说的,一根绳上的蚂蚱。”
魏朱这次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的义父果然是小仙女啊,这心思正的……啧啧……
“义父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魏朱再次划着重点,“我以前看电视…当然,您不不知道电视是什么,你就当是戏吧。”
“我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那上面总有什么人皮面具易容术,就是那种一旦贴到脸上,就会变得跟真人一模一样的东西。”
魏朱咂摸着怎么说,“就是你看着我是我,但是我却不是我,这样的人若是想害你可怎么办。”
“所以义父一定要有提防心,那怕是我,也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魏云看着淳淳说教的自家义女,“我是不是让你很不放心?”
魏朱点头,不放心极了。
魏云突然伸手拍了拍魏朱的头顶,“我十四上战场,杀过的人没有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