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最近京城出了什么风云人物,那一定有朝昌公主的一席之地。
什么?
你不知道朝昌长公主是谁?
那就要从很久很久以前的陵阳监察吏的一个庶长女开始说起。
从庶长女、太子妃、被逐出府又被收为义女,收为义女不说,更是被不夜城少主现在的安定候直接入赘,这庶长女一路而来,最终成为现在的朝昌长公主。
你觉得她好运气,可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不是她的运气,而是朝昌长公主这无与伦比的恋爱史。
前朝太子、安定侯爷,传闻:就连前朝昏君周遗,也为其神魂颠倒。
孔最很不开心的看着街上现在正在流行的话本,翻来覆去讲的都是朝昌长公主不得不说的爱恨情仇。
与前太子的遗憾,与昏君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轮到他了,却只有为爱不顾伦常,摒弃男儿气概入赘。
更过分的,还有不知哪个脑子进水的,竟然把它写得像个小白兔一样,而魏朱就是那个想方设法把他囚禁于自己羽翼下的变态。
“娘子你看看!”孔最指着这些书火冒三丈,“瞧瞧这小婢女一样的我,为了让孔府迎来昔日光景,不惜以色事人,结果害人害己,一辈子有名无份。”
魏朱在廊下晒着太阳,听到这话晃了晃自己的摇椅。
“娘子~”
孔最捧着心口过来,“娘子,我都被气成这样了,你也不安慰安慰我。”
“怎么安慰?”魏朱笑,“我瞧见写的挺好,可以让书局的人去联系联系,这人没准能成为书局的签约作者。”
“我气的不是这个。”
孔最扯开话本,指着其中一篇道,“你看看这一本,周耀是你爱而不得,遗憾错过的白玫瑰,周遗是痴情霸道,为你不惜毁灭江山的野玫瑰,只我一个,可怜巴巴被你怜惜才能勉强在你身边伺候……”
孔最那个气啊,周耀就罢了,最起码人家是个女的,这周耀又算是什么玩意!
魏朱一开始还不在意,等着看到这篇的时候,突然沉思起来,她翻了翻,虽然大多只是戏言,但是这明显是针对她来的。
魏朱捧着孔最的脸亲了一下,“是不是感觉快气炸了?”
孔最摸摸脸,一脸陶醉,“不气,一点都不气。”
“可是……”魏朱柔声道,“夫君,妾身却看着这话本好生气,明明妾身已经有夫君了,别人还这么编排我~”
魏朱戳了下孔最的胸口,“你都不疼我的吗。”
孔最当时就听着那声“夫君”骨头都酥了,“那、那我要怎么做?”
“我怎么知道。”魏朱一点脚尖又慢慢悠悠的晃起来,“公主是不需要想这个的。”
“娘子,这事交给我就好。”孔最当即保证,会把事情办好。
“记得把如意带上。”
孔最一愣,“她不在你身边伺候你,跟着我做什么?”
“让你带上就带上。”
孔最噤声,出门的时候一个劲的往身后看,“侯爷在看什么?”
“我总觉得娘子很奇怪,她让你跟着我,别是她让你看着我,自己好溜走。”
“侯爷不必担心。”如意说,“主子若是想走,就算有十个,你也拦不住的。”
孔最停下,如意走出很远才回头,“侯爷怎么停下了?”
孔最眼神晦暗莫名。
是的,他留不住。
魏朱不会为任何人留下,只要她还能跑能跳,能走路,她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他。
孔最眉头深皱,如果……
忽然孔最使劲闭了闭眼,然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真是要疯了,他刚才都在想一些什么疯狂的主意。
“娘子不会离开我的!”
孔最斩钉截铁的说着,“一定不会的。”
如意却微微走神,刚才孔最看上去的样子,吓人极了。
两人一离开,魏朱就换了衣服去了陈海那里。
陈海在喂鸟,院子里七拐八拐的摆了很多又窄又高的条凳,七、八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正端着碗目视前方的往前走。
那怕魏朱进来,正在走着的孩子也不敢偷偷的看进来的人一眼。
魏朱看了一会,“我虽然不懂,但是你把他们教的很好。”
“就一个走路学了半拉月,你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
“我都走了一辈子了,估计也没他们几个走的好。”
陈海看了她一眼,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需要像他们一样练习这个,你比她们命都好。”
魏朱笑了笑,“怎么,最近出的那些杂书,你也看了?”
陈海抿了口紫砂壶里的浓茶,“我倒是没想到朝昌长公主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故事。”
魏朱无所谓的耸耸肩,“总归就是那么几个人,除了会翻来覆去的用这些小伎俩,还能干什么。”
魏朱说,“这事我已经交给孔最去查了,估计京城里这些言论很快就会消停下去,不过,我倒觉得对方做这事的含义并不仅仅如此,所以想让你给我留意一下。
陈海笑眯眯的像个老奸巨猾的弥勒佛,“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你知道了,也得装作不知道。”
魏朱心里一动,“你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陈海透过鸟笼看了魏朱一眼。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魏朱就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一样,看着自由自在,其实从一开始就被人禁锢住了。
“消停会吧。”陈海说,“不是已经把这事交给别人了吗?就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