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长睫颤动,他是想开口的,可是这种不能提及的经过,又怎么能公之于众。
尤其说给魏朱听。
他该说什么?
说夜半醒来女刺客在他面前的样子,让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一场荒唐梦寐。
所以才一时分神着了道。
那岂止是分神,那时的他分明是想拥她入怀的。
就像他此刻……一样。
魏云垂着眼,他额边散落的发,微微佛过他波澜不惊的侧颜,趁着他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竟然透出几分带着矜贵的虚弱来。
他没开口。
魏朱就知道,自己威胁失败了。
“别玩了。”魏云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这样是那样!”魏朱哼哼两声,“我还没嫁人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魏朱想收回胳膊,可是她刚才撑了太久,胳膊早就麻了,她这一个收手,措手不及之下身子就向着魏云砸过去。
真是要人命了,魏云这伤可才刚好哪!
魏朱急忙调转身形,可是显然已经晚了。
眼看脑袋要撞床上,魏云急忙伸手挡了她一把,然后趁势一收。
有东西挡住了自己的眼,魏朱猜测那是魏云的衣袖,她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只是觉得撞的自己的嘴巴有点疼,她伸着舌头碰了碰,唔……有点肿了。
魏朱想扒拉开脸上的袖子坐起来,却听魏云带着喘息的低喝,“别动。”
魏朱立马僵直的停下动作,“我是不是碰你伤口了?”
魏云衣衫半敞开,象牙色的肌理上,新添了一抹红痕。
魏朱被他挡住了眼睛看不见,可是他却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的。
一动都不敢动的小姑娘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贴着他的心口,静静的躺着。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离她最近的一次了。
可是最让魏云觉得震惊的是他身体的反应。
一直沉寂的身体,好像脱离制铐,向他显露最原始的yù_wàng,与最肮脏的心思。
魏朱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她刚想张口,就感觉到有东西盖在她身上。
“我去换件衣服,你在这里不许动。”
魏朱乖乖点头,“义父的伤口没事吧?”
魏云眉宇皱起,有问题的根本不是他的伤口。
“义父?”
“……我无事。”
等到魏朱听到魏云渐渐走远的声音,她才从魏云床上坐起来。
鬓发散乱,满头雾水,乍看上去很像某个被人糟蹋的失足少女。
“虽然自己没做什么?但总感觉自己点心虚的样子。”
魏朱抓了抓头发,“这算是婚前恐惧症吗?”
魏朱满头雾水,那里魏云已经衣冠楚楚的重新站在他面前,“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给我留了。”
“哦。”
魏云原本要出去,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不准再去查这件事!”
魏朱眼神飘忽,意图支吾蒙混过关。
“我会盯着你的。”魏云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让皇上把孔最关起来。”
魏朱:“这么狠?”
“这事不是你该考虑的,你义父我,还活着哪。”
刺客扮成魏朱的样子,是巧合还是刻意,这些事他都会一一前去查明,至于现在,他迫切的想要去证实一些事。
京城有间老医馆,说不上有多出名,只是地方偏僻的厉害,一些人找不到,找到的又在老大夫尖酸刻薄的嘴皮子底下,气的七窍生烟的跑掉。
这地,魏云找起来却是轻车熟路。
“今天天气不好,不看诊。”
听到门帘动,柜台后面的山羊胡有气无力的嘟囔了一句,继续趴柜台后面烤红薯。
“哐当-”
一柄剑被搁在柜台上,瞧着那柄长剑,山羊胡捧着红薯伸脖子看了外面一眼。
“我记得你。”山羊胡阴阳怪气说,“那个受了伤不能……”
长剑拔出,铮亮剑锋让山羊胡没了声音,“你们家里的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你爹当年求我的时候这副德行,你这个小的也这副德行。”
他撕开红薯皮享受的咬了一口,又烫又甜十分满足,“说吧,你又过来做什么?”
魏云手腕翻转递向山羊胡,“诊脉。”
“不用诊,老夫当年可是说过的,你伤势太重,这辈子是不可能……”
剑锋划过,撕了皮的红薯被斩成小丁,糊了山羊胡一身。
“这可是老夫新做的袍子,是留着过年穿的。”
魏云冷冷的看着他,山羊胡不甘不愿的凑了过来,金尊玉贵似的探出根兰花指,悠然自得的落在魏云的手腕上。
魏云当年遭人暗算在战场上受伤颇重,回京时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就要撒手归西就是这山羊胡凭借一己之力给他救回来的。
只是当时他伤势太重,损了根基,他当时就断定,魏云此生只能孤独终老。
可是现在……
“咦?”山羊胡又搭了根手指上去,“你这脉象……”
“如何。”
山羊胡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你当年受伤太重,人也是不温不火,冷冰冰的样子,所以我判定你此生不能人事,可是现在……你是吃什么补药了吗?还是又练了什么古怪武功,怎么我现在瞧着你全好了。”
“也不对。”山羊胡又探了探脉,“你这种情况多久了?是对一个女人这样,还是对所有女人这样?你好了之后有没有试过?什么感觉?多长时间?”
“庸医。”
魏云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