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的行宫里,太医们已经被带刀的侍卫围困了整整十五天。
半月前,皇上前去行宫外的围场狩猎,却突然遭遇刺客,刺客虽然被斩于马下,但是皇上也因此身受重伤。
所有太医云集于此,被侍卫密切监视,与外界完全隔绝联系。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聚集在一块,可是一个个心里叫苦连天。
原因无他。
他们虽然被人以治病的名义叫来,但是至今都没有见过遇刺的皇上。
经历过诸多风雨的太医们,已经在暗暗猜测,是不是皇上已经遇刺身亡。
而他们的存在就是掩人耳目。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而事实上,魏将行正好端端的坐在寝宫里,他身上缠着纱布,脸色看着也不好,可是确是个真真正正的大活人。
魏长平跪在地上,与他一同,跪着的还有二儿子魏清流。
“朕让你们去查刺客的底细,你们可查到了!”
时隔三年,魏长平身上的书卷气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源自他身份带来的尊贵感。
魏将行收回了魏云手里的兵权,其中三分之一,就被掌握在他手里。
加之封地近两年收成不错,自己两个女儿也先后嫁了好人家,所以魏长平说的上是春风得意。
“回禀父皇,已经有了些许眉目,相信再给我一些时间,就能把这群人的来路探查清楚。”
“半月前,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魏将行这么震怒,“都已经这么些天了,我还要在这里装病装到几时?”
魏长平接道,“刺客刺杀父皇必定是有利可图,只要父皇边装病,边封锁消息,自然就会有幕后黑手露出马脚。”
魏将行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计较的是魏云不再。
他这两个虽然也勉强算得上有勇有谋,可是跟他的三儿子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小儿子了。
这死没良心的,自家老子爹都要没命了,他还不知道躲在哪里乐呵呵的养花逗鸟。
想到这一点,他就气得肺疼。
大的没良心,小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赤成亲他亲自叮嘱魏赤要把这事告诉魏朱,可是这倔驴一样的孙女,硬是全程没有露面,就连贺礼都直接省了!
难道这小王八蛋,是真准备跟他魏家划清关系!
这一别三年,两人就跟死了似的半点音讯都无。
说起这事,他就想到那个倒了血霉的年夜饭,好好一顿饭,硬是给吃成了妻离子散。
“曦月怎么样了?”这一次魏将行问的,不是魏长平,而是魏清流。
去年,魏长平终于娶了一房媳妇,因为这个,时时在魏长平家里小住的魏照君迫不得已搬了出来。
不过她也不回关家,而是去了魏清流府上。
魏清流府上,女眷多,孩子多加上魏照君身份高贵,那满府的人人人奉承个个夸赞,魏照君在里面住的很是如鱼得水。
“阿姐在我府上住的挺好,前几天关家的儿子过来接她,她本来是要回去的,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这就又耽搁下来了。”
想到魏照君跟关太冲那摊子烂事,魏将行就头疼,“吵吵闹闹这么长时间了,我看要真是不行,干脆两人和离算了!”
魏清流冷,“父皇,阿姐年级可是不小了,那关忆深都到了为人父母的年纪,这时候让两人和离岂不让天下百姓耻笑!”
“难道他们笑的还少!”魏将行怒瞪着一双眼睛,久居帝位他那一身威严气度,一般人可招架不住。
魏清流连忙垂头,“父皇说的有理,有空我会跟阿姐说的。”
“还有你!”魏将行指着魏长平说,“你那妻子都娶回去一年了,怎么还没听见肚子里有动静,你若是不喜欢就多娶几房,趁着你还年轻,还是多多开枝散叶的好!”
说起孩子,他有看到自己的二儿子身上,他看了半响,也只憋出句,“我有你们三个都觉得头大如斗,你给我掂量着少生点!”
魏清流点头应是,心里却不以为意,魏将行三个儿子,他是唯一一个有儿子的,而且还不是一个。
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魏将行心气还是不顺,“虽然你们兄弟两个,是为了找出幕后之人,才让我装病不出,但是这戏要做全套,我快不行这消息,你们给老三送过去吗?”
“父皇放心。”魏长平道,“银件已经半月前就送过去了,三弟之所以没来,或许是手头有其他方面的事。”
魏将行火冒三丈。
老子都要死了!
还有什么事比这件更大的!
眼看魏将行上火,魏长平急忙安慰道,“三弟的船行往返整个大魏疆域,或许他是跟船出去了,这才过来的晚了一点。”
“屁的跟船出去!他带着岭东私军将山匪水寇一网打尽,你听听朝堂上都是怎么弹劾他的!
说他拥兵自重,说他图谋不轨!别人都骂他头上去了,这狗娘养的都不站出来吭上一声,脾性哪?都被吃狗肚子里去了!”
魏长平看着盛怒的魏将行,还忍不住为自家三弟说一句公道话。
“那也是因为水寇伤了朝昌长公主,因为这个魏朱差点人都没了,三弟就这一个女儿,自然生气,所以下手也就狠了一些。”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魏将行那肝火蹭蹭的冒!
魏朱伤了,他冲冠一怒荡平水寇。
他伤了,这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