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简安宁的确同情孙姨娘母女在府里的遭遇,又看她们想攀附她,并未在第一时间拒绝,但,如今别人看她成了王妃,想攀附她的人不知道多少,每个人都能说出一箩筐的苦处,她不可能谁来她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充当救世主,要不然每天只够处理这些事了,所以眼见得攀附的人太多了,她帮人自然就只能有所取舍,不可能把自己搞的疲于奔命,整天充当救世主。
而这取舍之道,对于她来说,方法也很简单,朋友之间帮忙,她会二话不说;但要是不太熟的人之间的话,她就需要对方表达一定的诚意了,比如同时也能帮到她什么忙,要是对她毫无用处,只是为了利用她得到好处,而她跟对方又没什么交情,她傻了才劳心劳力地帮一个跟自己不熟的人,毕竟在她微末时没见过来帮她,等她风起时倒知道过来白要好处,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
而孙姨娘母女跟她显然关系不深,她不可能因为对方有所求她就立刻答应,所以她这时写这个信,自然是有深意的。
不过孙姨娘还算是个明白人,当下孙姨娘母女俩接到了简安宁答允的信,心中高兴,不过看她说,等简四郎娶亲后再过去,简安妍到底年纪还小,便有些不明白地问道:“姨娘,三姐既然答应了,怎么不让我现在过去,却让我等到四哥娶亲后再去啊?那还要好多天呢。”
她都等不及想去王府玩了,当然,更想借着跟简安宁关系好的优势,在府里提高点地位,让别人别那么欺负她们母女。
她们送信给简安宁是偷偷送去的,简安宁看她们是偷偷进行的,知道她们是怕人发现了。所以也体恤地秘密给她们回了信,让她们松了口气,她们很怕没巴结上简安宁又被府里人发现了她们的行为,在府里更加生存不易。
这会儿孙姨娘听了女儿的询问,便道:“这还不简单,娘娘这是关心四少爷,大概是想让我们看看四少奶奶为人如何,对四少爷好不好,娘娘既然这样说了,咱们就加把劲。多打听些四少奶奶的情况,到时等见面了,好让娘娘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错。简安宁的确是这意思。
她并没想过身为出嫁女,手还伸的那么长,干涉哥哥的家事,只是想做个了解罢了,了解后发现嫂子人不错。她会像对哥哥一样对她好的;如果对方人不好,那就仅仅是嫂子了,她自然不会干涉简四郎的婚姻,因为嫂子不好就让他冷落甚至休了,但也不会过分亲近。
做个了解,如此而已。
而她不在府中。要怎么了解对方的性情呢,也只有让孙姨娘母女帮帮忙了。
简安妍这才明白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一定会努力完成姐姐的吩咐的。”
孙姨娘笑着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我正愁着怎么跟娘娘结交呢,这人。就得有用,要没用。光靠言词上巴结,那是没用的,就算暂时有用,也是长久不了的,只有这样有来有往,才能长长久久。娘娘既然想让我们做她在简府的眼睛,我们便好好儿地做,将来少不了好处。”
简安妍听了母亲的话,深受触动,想着是这个理,要是觉得简安宁是她姐姐,她就可以仗着这层关系,想要什么就直接找人家要,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她当然不能那样干,冷了三姐的心,以后失了这个大靠山。像现在这样互惠互利那是最好的。
不几日,简安欣嫁了出去。
因想到简安欣嫁的地方不如意,又念着简安欣虽有爱慕虚荣之心,青云鸿鹄之志,但为人还是很爽利的,至少没像简安英那样偷偷摸摸做坏事,于是并不因与简大夫人之间有了龃龉,就不搭理简安欣,她知道的,当初王家之所以同意娶简安欣为正妻,也是看在自己与简安怡的份上,所以这时她要理都不理简安欣的事,王家知道自己与大房关系不好,估计会对简安欣更差了,于是便派人送了些头面首饰等,给简安欣添妆,以示她与简安欣关系亲近。
只心里摇头叹息,想着简大夫人对简安欣,估计因简安欣的愚蠢冲动,多半没什么亲情了,要不然也不会在简安欣婚前跟自己发生那么大的冲突,毕竟,要不是自己知道简安欣是穿越同乡,看她为人不错,心里多多少少存了点同乡之谊,又想着她与简大夫人并不是一路人,这会儿肯定不会给她添妆的,那样的话,王家到时少不得为难简安欣,这些,简大夫人该是明白的,但因她对简安欣的亲情有限了,所以便不顾忌了。
想到这儿,便不免替简安欣可怜,但又想着她那不经大脑的毛病是要改改了,要不然再这么不知轻重下去,在王家也不会过的好的,将来只怕还会闹出乱子来。
简安欣自是听到了府里下人议论,知道简大夫人怎么对待简安宁的,这时收到了简安宁的头面首饰等物,便不免哭了起来。
她以前不知道古代有多可怕,自从被姓王的骗了后,残酷的教训便让她迅速明白了过来,又见简大夫人因她丢脸了,对她再不好起来,也明白以前待她好,无非是看她这个女儿将来可能会给她带来好处,所以才对她好的,现在看她不但不能带来好处,还要让人嘲笑她,便对她只有怨没有亲情了。
她本是穿来的,对简大夫人的亲情也有限,所以看简大夫人这样对自己,特别是,还在自己出嫁前跟简安宁闹僵了,丝毫不顾及自己将来要依靠简安宁